颜心：“这么看不起我？我既然答应了，岂会反悔？”</p>

“我看不起自己。”他笑道，“一堆事。珠珠儿，你一定会怀念住在松香院的快乐生活。”</p>

颜心心中微动。</p>

她轻轻咬了咬唇。</p>

大太太死了，舆论上颜心隐身，督军给她的宅子她也收拾好了。</p>

可她还没搬家。</p>

景元钊知道，她很享受现在的安逸。</p>

他即将要娶她，亲手打破她经营了两年多的清净。</p>

只是希望她忙起来的时候，记得夏夜这个乌篷船里，他们俩听着水声看星星的时刻，从而容忍几分。</p>

“阿钊，我不后悔。能嫁给你，是我的福气。”颜心说。</p>

“珠珠儿真好。”景元钊吻了吻她的唇。</p>

乌篷船轻轻摇晃着。</p>

颜心迷迷糊糊中睡着了。</p>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p>

一轮弦月挂在水面上，宽阔河面如银。风吹水动，粼粼波光。</p>

“醒了？”景元钊爬起来，轻轻搂抱着她。</p>

颜心：“阿钊你看，风景很美。”</p>

她从未在凌晨三点多看过河面。</p>

月亮后半夜才爬上来，远处的芦苇、近处的荷叶，沐浴着稀薄琼华，夜鸟惊起，划破水波而去，细微的涟漪拍击着船舷。</p>

静谧中，自有生机。</p>

“咱们一生几十年，我会陪你看所有的美景。”景元钊说。</p>

颜心笑。</p>

他起来喝水。</p>

先倒了一杯给颜心喝，他这才漱口后猛灌了一大杯。</p>

两人睡醒了，月亮升起后湖面有了光，两个人坐在船尾看风景。</p>

“珠珠儿，你可要用夜壶？”他突然问。</p>

颜心：“……”</p>

他时常叫她无言以对，却又如此体贴。</p>

“你去船头，我不听。”他说着，把脚伸到河水里，搅动着水声阵阵，遮掩其他声音。</p>

颜心速战速决。</p>

他就方便很多。很快收拾了，就着河水洗了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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