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菁脸上似粉没擦开。</p>

“这？我们在学做西洋生日蛋糕，忙活了一下午呢。”陆菁说。</p>

颜心精神一紧。</p>

她犹豫了下，还是对陆菁说了实话：“我吃不了奶油蛋糕，会反胃。”</p>

陆菁：“你放心，我们也没做成。”</p>

颜心：“……”</p>

陆夫人告诉颜心，双胞胎的确打算给她做个蛋糕的。</p>

然而，她们俩协作起来，除了打架毫无用处。原本能学成的，只因两个人非要一起，就做成了渣。</p>

“……所以就没生日蛋糕了，只做了一桌子菜，请你来放松放松。这段日子你帮衬夫人理事，累坏了吧？”陆夫人又笑道。</p>

颜心轻轻舒了口气：“还好，不算累。不过能来您这里吃顿饭，也是我的荣幸。”</p>

晚上桌上，陆芃神神秘秘拿了西洋酒，要陪颜心喝点。</p>

是带着气泡的白葡萄酒，口感很清爽。</p>

“好喝。”她道。</p>

“这些洋酒有后劲的，你们都少喝点。”陆夫人笑道，“我去厨房看看。”</p>

她走了，把餐桌留给年轻人。</p>

陆家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双胞胎陪颜心。</p>

几个人有说有笑，热闹不已。</p>

颜心身在其中，也得到了一点久违的放松。</p>

饭后，盛远山来接她了。</p>

“夫人让我来的。”他笑着说。</p>

盛远山接走了颜心。</p>

他一走，陆菁忍不住说：“盛旅座好英俊。”</p>

陆芃：“我要告诉唐白。”</p>

“不一样嘛，唐白也很英俊。盛旅座的英俊，更阴森、更诱人。”陆菁说。</p>

大少奶奶忍不住笑：“你到底夸他还是骂他？”</p>

陆菁：“我夸他。”</p>

“听着不像是夸。”</p>

二少奶奶祝从苒就道：“阿菁说盛旅座很神秘。看上去很温和，实则深不可测。”</p>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陆菁说，“你看他多谦谦君子啊。再看军中如何评价他，‘玉面罗刹’，真是很诡异。”</p>

“阿菁真长大了，会肆无忌惮谈论男人了。”陆芃说。</p>

陆菁要厮打她。</p>

几个人又笑成了一团。</p>

颜心和盛远山回督军府，路上她比较沉默。</p>

盛远山微微侧头：“不舒服吗？”</p>

“我喝了点酒。”颜心道。</p>

“可是头疼？”</p>

“没事，就是很累，想休息一会儿。”她说。</p>

换言之，她不想聊天。</p>

盛远山没有再开口。</p>

白霜跟车，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余光往这边看了眼。</p>

车子一路到了督军府，直接开进内院。</p>

“能走吗？”下车时，盛远山问她。</p>

颜心点头。</p>

她打算往里走，又停下脚步：“舅舅。”</p>

“嗯？”</p>

“你靠得太近了。”颜心道，“我怕伤了你。”</p>

盛远山立在那里，月华批了他满身，他神色越发清冷疏离。</p>

他的笑，也似琼华般清淡：“我不抱任何希望，珠珠儿。阿钊如果不回来，你一生都是他的。他回来了，我尚且可以跟他争。”</p>

又道，“我没想过越界。”</p>

“舅舅，我喝醉了，你当我醉话吧。”颜心道。</p>

她转身回了自己的小楼。</p>

洋酒的后劲有的，她坐在张南姝买的新式浴缸里，面颊滚烫，一阵阵火燎似的。</p>

脑子也昏昏沉沉。</p>

楼下服侍的人，隐约听到了她的哭声。</p>

“是小姐哭吗？”程嫂很担心。</p>

白霜：“我去看看。”</p>

她很快下楼，确定是颜心在哭。</p>

“你怎么下来了？没去劝吗？”程嫂很着急。</p>

白霜：“让大小姐哭一哭吧。她不喝醉的时候，不敢这样放声痛哭。她需要痛哭一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