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等他好起来。”夫人道，“楼下收拾客房，我和珠珠儿先住这里。”</p>

盛远山：“……”</p>

这天傍晚，颜心又熬了药。听说盛远山醒了，就去看他。</p>

他面颊苍白，唇色也白，看上去很虚弱。</p>

颜心试了试他额头。</p>

“高热下去了点。”颜心说，“舅舅把这碗药喝了，好好歇两日，应该无碍了。”</p>

他笑着接了，浅褐色瞳仁里格外安静：“好。”</p>

又道，“我会乖，珠珠儿。”</p>

颜心微怔。</p>

他定定望向她，目光澄澈又炙热，温度似染透了他的眼。</p>

颜心低垂了视线。</p>

他一口气将药喝完了，颜心接过碗：“舅舅再睡一会儿。出汗了也别着急洗澡，等热都褪了再说。”</p>

她接碗的时候，盛远山拉住了她的手腕。</p>

颜心低头。</p>

他手指可能是发烧的缘故，竟比平时温暖几分。</p>

“我不会死。”他低声告诉她，“我会听你的话，好好保护你和姐姐。珠珠儿，我不会死的，你别怕。”</p>

颜心心口一酸。</p>

“我知道。”她道。</p>

盛远山拉过她的手，在他唇边轻轻贴了下：“今晚回去吧。你们已经很辛苦了，还需要照顾我，我更休息不好。”</p>

颜心急忙抽回了手：“好。”</p>

她夺门而出。</p>

她跟夫人说，盛远山的确无碍，小小风寒引发的高热，没什么大问题。</p>

不如先回督军府，让他也安心养病。</p>

夫人同意了。</p>

回去路上，颜心很疲倦似的，依靠着夫人肩膀。</p>

夫人轻轻摸了摸她头发：“你累了？”</p>

“嗯。”</p>

“你得好好休息几日。远山累倒了，别你也累倒了。”夫人说。</p>

颜心耳边，一直都是盛远山的话。</p>

他说，我会乖，珠珠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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