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去开了门。</p>

盛远山与督军穿着铁灰色大风氅，立在门口。</p>

她微愣。</p>

“过年好，珠珠儿。”盛远山先开口。</p>

“阿爸，舅舅。”颜心急忙让他们进门，“不是在驻地吗？”</p>

督军往里走，接了话：“驻地也无趣。我在，他们反而不敢自在享乐了。一年也就放松这么一次。”</p>

也是，督军在场，除夕夜还有什么玩头？</p>

盛远山落后督军，跨过门槛：“督军给大家都发了赏钱，就回来了。”</p>

给赏钱的上峰，才是最好的。</p>

颜心：“我们过年比较简单，没预备太多。”</p>

“年年都这样过，不需要准备什么。”督军说。</p>

景佳彤迎面遇到了督军，也吓一跳：“阿、阿爸？”</p>

“冷不冷？”督军见她外面罩羽缎斗篷，略微单薄，如此问。</p>

景佳彤：“不冷，里面穿了灰鼠皮小袄，很暖和。”</p>

督军颔首：“别冻了，大过年的。”</p>

景佳彤微愣。</p>

继而她眼眶慢慢泛红，情绪莫名。</p>

督军进到内院时，夫人也吃了一惊，急忙迎上来：“出了什么事？”</p>

“没事，就是想回家过年。”督军握住了她的手。</p>

夫人：“……不打招呼，吓死人了。”</p>

督军忍不住露出了笑容。</p>

这是他今日第一次笑，一整天阴霾都散了大半。</p>

他在驻地时，心情压抑而沉重。他很明显感受到，将士们都战战兢兢的。督军没什么好脾气，也不想扫兴，这才带了人回城。</p>

颜心又问：“阿爸、舅舅，你们吃年夜饭了吗？”</p>

应该是没吃。</p>

毕竟现在时间尚早，驻地年夜饭估计尚未开始。</p>

“还没有。随便吃点吧。”督军说。</p>

盛远山：“清淡一些就行。”</p>

颜心急忙去吩咐。</p>

祖母院子里的管事朱世昌持家有度，厨房上用的人也很机灵。</p>

这边吩咐了，那边很快做了八个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