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沉吟：“我怕姆妈会伤心。”</p>

“孩子离巢，做娘的没有不伤心。”督军道，“可孩子必须离开父母的羽翼，才能成长。”</p>

颜心静静点了点头。</p>

“珠珠儿，咱们说妥了？”督军问。</p>

颜心：“阿爸，我考虑一下，行吗？我五日后给您答复。”</p>

督军前几日做了个梦。</p>

他梦到了一只凰鸟，跟画上一模一样，翅膀辉煌绚烂，似着火了般，无比美丽又神圣，落在他家后花园的凉亭上。</p>

不是现在的督军府，而是督军的老宅。</p>

那宅子现在没人住了。</p>

督军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梦，梦醒后隐隐脑壳疼。</p>

他再次想到了颜心。</p>

颜心现在住的小楼，位置与方向，正对就是老宅那个凉亭在整个庭院的方向。</p>

督军一直觉得，颜心有点神。</p>

这样的人，一般人都压不住。尤其是整个姜家出事后，督军更加觉得，颜心不是普通人能消受的。</p>

轻则破家、重则祸国。</p>

如果颜心没立过那么多功劳、没有对景家有那么多的恩情、没有得到夫人真心的庇护与疼爱，督军也许会“处理”掉她。</p>

哪怕景元钊怪他。</p>

督军不是那种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的将领。</p>

相反，作为守成者，督军的心思一向很细腻，甚至很仁慈。</p>

故而他一再想的是，把她送走。</p>

送到国外去。</p>

给钱、给人脉，不管是对颜心的前途，还是对督军的良心，都有好处。</p>

以前盛柔贞出去念书，花费的那些，督军也可以给颜心。哪怕她念不出来，那笔钱也足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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