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笑了笑：“我们是想留他养病。不过，我们会像当初对景二少那样，给他贵客待遇，督军放心。”</p>

景督军脸沉如锅底：“我若不答应呢？”</p>

“您不答应的话，这批军队恐怕人数不够，您再回去多调些人马来。”张知道。</p>

他对这件事很强势。</p>

张家一定要景元钊做人质，来换取景氏的“和平态度”，两家要签署一个协议。</p>

结盟军依旧保持，两家都不拆军；张帅死了，景家是占据上风的，所以张家需要一张保证书。</p>

景元钊就是那张保证书。</p>

“……景少帅不是我们抓的，是我们将他从保皇党手里救了回来。如果没有这一节，我们也不会多此一举。如今还请督军宽容。”张知道。</p>

这天下午，督军放张知和他的人过江回去。</p>

张知很冷静和他交流。回来时，副官帮衬他更衣，才发现他军装的后背都湿透了。</p>

谁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p>

景氏与张氏要重新商议一个章程，结盟的协议书也要更改。</p>

根据张、景协议，少帅景元钊留在张帅府做客“两年”。</p>

这个协议被公开，从张帅府到北城的政界各势力，都松了一口气。</p>

这就意味着，这两年不用承受大战争。</p>

督军和夫人在江边站了很久。</p>

他一直牢牢握住夫人的手，拂面潮湿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有半头白发了。</p>

“……我真怕张家孩子们犯浑，扣住你。”督军握紧夫人的手。</p>

夫人只是笑了笑：“不会，没到那时候。”</p>

能否打仗、时机是否成熟，其实不管是张家还是景家，心里都有一本账。</p>

夫人知道此刻不会开战，张家也知道。</p>

两家都没有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就不会冒风险的。</p>

“我依旧提心吊胆。”督军道。</p>

夫人安抚着，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p>

“阿钊怎样？”督军问。</p>

夫人：“腿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