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面颊。</p>

他想要搂住她，又想起她抱怨一身汗；故而他只是握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包裹在掌心，重新入睡了。</p>

张南姝早起时，整个人还是被孙牧搂在了怀里。</p>

她仍是一身汗。</p>

头发都汗湿了。</p>

早饭后，张南姝问他：“如果你是我男朋友，咱们俩去约会的话，应该往哪些地方去？”</p>

孙牧想了想：“戏院，或者逛逛公园？去吃饭、逛百货公司。”</p>

“戏院吧。”张南姝道，“咱们下午去约个会，听听戏，就我们俩。”</p>

孙牧：“我去安排。”</p>

又问，“怎么突然想约会？”</p>

“想和你聊聊。”张南姝说。</p>

孙牧微怔：“我怎么了？”</p>

“你有一天时间去想想你怎么了。”张南姝道。</p>

孙牧：“……”</p>

见他有点吃瘪，张南姝忍不住在心里暗爽。</p>

他这一天估计坐立不安了。</p>

想到他给她造成如此大的压力，张南姝心里平衡了点。</p>

她心情还不错。</p>

孙牧上午去这边的驻地，找张知聊；下午回来，又去见了张林广，和他聊了聊公事。</p>

傍晚时，他回来洗澡更衣，穿上白色衬衫、浅蓝色西裤，一副贵公子装扮。</p>

他每次这么一打扮，张南姝便觉得他脱胎换骨，身上军官的硬朗消失大半，多了些风流倜傥。</p>

“……怪不得你和孙四少是同胞兄弟，气质上还是有点像的。”张南姝说。</p>

孙牧：“这话是骂我？”</p>

张南姝忍俊不禁：“不是。”</p>

她也去洗澡洗头，梳妆更衣。</p>

她穿了件浅杏色旗袍，这衣裳衬托得她优雅温婉；又梳了个妇人低髻，髻上插一支镶嵌红宝石的金簪。</p>

孙牧呆了一呆。</p>

“怎么？”张南姝问，“不好看？”</p>

孙牧上前几步，笑着拉住了她的手：“好看，像做太太的人了。”</p>

“我要品一品这话，是夸我还是骂我的。”她道。</p>

“我从不会骂你。”孙牧说，“敢骂你，岂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