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兰可不怕他倚老卖老：“我还以为你有啥底气，让你这么硬气呢，原来是一群没靠山没背景的人，从老先生你，到这些学生，怕是过段日子就得抱着这些书一块儿上街乞讨了。”</p>

“哦对了，你这么贫贱不能移，赶紧把我刚刚喂给你的那碗粥吐出来，还有我帮你付的诊金，也赶紧给我。”</p>

老先生气得大口大口喘气，旁边的学生都吓得脸都白了。可他们骂又骂不过周桂兰，当然，也没心敢骂。</p>

一直没有吃的，他们都忍过来了，可这些日子，他们才发现原来能吃饱饭是这么美好的事儿。内心里，他们已经觉着周桂兰是对的，不然这些日子他们也不能趁着送瑞安和瑞宁时吃饭了。</p>

“我就给你们两条路，第一，还钱，第二，现在跟我去吃饭。”</p>

周桂兰伸出两个手指，对着眼前的人比划着。</p>

老先生脸色更是难看，恨不得已经苍白了。</p>

“别告诉我你们圣人教你们的，就是欠债不还啊。”周桂兰好似不怕老先生扎心，再次加了一句。</p>

老先生紧紧拉着离他最近的赵中第的手指，急切道：“还给她！把……把钱还给她！”</p>

赵中第也被老师的反应给吓着了，他忙着帮老先生拍背，给他顺气：“老师，别别气了，我们……我们一定努力……努力写书信！”</p>

得了自己学生肯定的回答，老先生这才好受了些，呼吸都平缓了一些。</p>

周桂兰冷笑一声：“那就现在拿来吧。”</p>

刚刚松了口气的老先生，再次瞪大了双眼。</p>

“没有？没有就赶紧去吃饭！不然，就把你们这些书给我抵债！我看不懂，就拿去烧火！”</p>

周桂兰说着，手指一一指向他们现在住着的屋子墙壁书架上的书本。</p>

这儿和学堂那边儿都是书架，上头都摆满了书，都是老先生一辈子的珍藏。</p>

有的时候，人就是需要逼一下的，比如此时此刻的老先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