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疼得面部表情扭曲。</p>

“再问你一遍，谁？”</p>

“是许景山。”</p>

江言的动作骤然停住，脸上的表情却更加冷。</p>

她嘴张了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等开口时，声音哑得如同一只正在褪皮的蜥蜴：“她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p>

司机的表情有些僵硬，可看见江言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还是颤颤巍巍的开口：“那个时候，我下车检查她有没有死，见她满身是血，以为她死了，我就打算要走了。”</p>

江言背挺的笔直，在等着他继续开口。</p>

“可我刚迈开腿，她就抱住了我的腿，也不知道一个快要死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我回头去看她，她的嘴一直在动，边动还边吐出大口大口的血来，她长得那么好看，我有点于心不忍，就低头下去听她说什么。”</p>

江言说：“她说什么了？”</p>

“她说，求你救救我，我不能死，我还有个女儿，她在等着我回家。”</p>

——我有个女儿，她在等着我回家。</p>

前方的路那么黑暗。</p>

可有个人，在等着她回家。</p>

江言想了想，她那个时候，的确是在等江弥回家。</p>

她有点茫然的往后退了两步，又蹲下来，没一会儿，又重新站着，脸上有了点笑意，周司白就在门口等着她，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拉开了门。</p>

周司白看见她的时候，皱了皱眉。</p>

江言平静的说：“小白，你知道么，江弥这辈子是死不瞑目了。”</p>

她又笑：“江弥是真的从来没有不要我。”</p>

周司白顿了顿，朝她伸出来，后者想也没想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p>

她开始掉眼泪，整个人脱力，如果不是周司白扶着她，她早就坐在地上了。</p>

他抬头看她的时候，发现她脸上早就被眼泪给覆盖了，双眼红的瘆人。</p>

江言颤着声音说：“小白，不管是谁，我都会要他给江弥赔罪的，我可以不需要你帮忙，可你也不要阻止我。”</p>

周司白道：“好。”</p>

江言推开他，然后蹲下来面对着墙，周司白去拉她的时候，她根本不搭理，小声的说：“你去解决里头的人吧。”</p>

他点点头。</p>

出来时，想告诉她该走了。</p>

却是惊了一大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