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吧。”严氏又问，“需要针灸多长时间？”</p>

“这个，倒是没提起，正常针灸是一刻钟到两刻钟，要不然我们这次先做一刻钟？”</p>

裴今酌又开口，“两刻钟。”</p>

“……”苏明妆。</p>

严氏担忧，“明妆说，这药极疼。”</p>

裴今酌抬眼，静静看去，“请大伯母放心用针。”</p>

严氏抿了抿唇，“好，那我们开始了。”</p>

裴今酌把腿上的薄被撩开，下面穿着练武时的宽松裤子，一只裤管高高挽起，露出修长的腿。</p>

饶是已坦然的裴今酌，此时也是尴尬不已——自成年，他便没在母亲面前这般衣衫不整，更何况还有大伯母和……苏明妆。</p>

他余光偷瞄年轻女子，努力忽略她的惊艳姿容，却发现，女子低头盯着他腿上伤口，非但没有害羞之意，一双眼睛还明亮亮，兴致勃勃一般。</p>

苏明妆——可惜她学医太晚，没练针灸，否则她想来扎！</p>

随后，施针开始。</p>

严氏将蘸了药的粗针，一枚一枚刺入伤口周围的穴位上。</p>

房内静悄悄，只有几人紧张的呼吸声。</p>

严氏专心下针、苏明妆认真观摩、霍薇则是盯观察儿子的脸色：却见裴今酌看着兵法，好似置身事外一般。</p>

很快，几个穴位都被刺入了针。</p>

严氏疑惑地抬眼，声音微抖，“今酌，你感觉如何？”</p>

裴今酌盯着书，眼帘半垂、浓密睫毛盖住眸中失望，“没感觉。”</p>

自从经脉受损后，这条腿便好像不是他的一般，便扎一刀下去，也毫无痛觉。</p>

霍薇面色苍白，下意识后退半步，紧接着腿软地跌坐下去。</p>

严氏惊呼一声，急忙去扶。</p>

苏明妆依旧盯着男人的腿——中间伤口虽有愈合之意，但到底皮肉还未长好，无法施针。</p>

苏明妆看了看他的腿，又扭头看了看骨碟里残留的药，之后低头将腰带上的荷包取了下来。</p>

裴今酌没直接看她，却用余光一直盯着，好奇她做什么。</p>

别的女子荷包里要么装银两，要么装香囊，苏明妆和钱掌柜学，在荷包里放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和一只手指长的小笔，以备不时之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