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者，可入九幽轮回。</p>

辞暮静静的看着她站在昆仑之巅，看着她，　明明创世，却依旧孤寂的游离于世界之外。</p>

甚至，所有人不再感恩，开始忌惮于她的力量。</p>

那一日……</p>

她失望的看着众生，看着他：“阿辞，我厌倦了。”</p>

辞暮为她而生，她若不再这世间，他的存在将没有任何意义。</p>

可他只笑着道：“我会替你守住这方世界，直到你再次归来。”</p>

她陷入了沉睡，回归了虚空。</p>

这片大地不再有她的气息，他一个人看春去秋来，一个人走过他们走过的所有地方。</p>

一日复一日的守着这方天地，守着诺言，没有终点。</p>

第二日天亮时，辞暮叩响柳家大门。</p>

他若深夜来到柳家，呆在小如院内，柳家人难免会觉得小如轻浮，对小如名声有碍。</p>

他不愿小如染上一丝污名，便克制的守在柳家门口。</p>

光明正大的拜访柳家。</p>

即便，柳家只是小小凡人。</p>

“这是我曾经的旧友，名唤辞暮。”</p>

辞暮淡淡的看柳元君一眼，只是个小小凡人。但身上，有小如的因果。</p>

柳元君只瞥了一眼，便忍不住心惊。</p>

这些年，她随着父亲也是见过不少修真者。但第一次，从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这般强大的……恐惧。</p>

即便他什么也不做，静静的站在那里。</p>

“昭阳姐姐，你这位朋友……好吓人呀。”她与辞暮见礼后，小心翼翼的拉着小如衣袖，偷偷趴在她耳边说道。</p>

辞暮耳尖微动，不由挑眉。</p>

面上不由一晒，小如醒来后一身气息收敛，浑身有种返璞归真的模样。</p>

看着便是十足的凡人。</p>

而自己，作为此界天道数万年，即便不再掌控三界，但浑身威压依旧让世人惊骇。</p>

“不必怕他，他最是温和。”陆小如拍拍元君手臂。</p>

元君又偷偷看眼陆小如，温和……呵呵呵……</p>

元君都快吓哭了。</p>

今日柳家要启程回京，一行人只随意用了些早膳，便准备启程回京。</p>

随行的还有朝阳宗那位小弟子。</p>

“谢师弟，谢师弟……”元君趴在马车边上，对外边持剑的少年招了招手。</p>

少年剑眉星目，虽显稚嫩但很是稳重。</p>

眉宇间，隐约能看出谢玉舟的影子。</p>

“村子的事可有眉目？”元君问道。</p>

谢师弟微微敛眉：“它们身上没有一丝灵力波动，寻不到丝毫踪迹。我已经将它们送回朝阳宗，待师父们出关，会亲自探查。”</p>

谢师弟目光落在身后马车上，马车正好掀开帘子。</p>

正好撞进一双莹莹的双眸中，他怔了怔，似乎……有一丝熟悉。</p>

陆小如见到他，亦是怔忪一瞬。</p>

对他轻轻颔首，便放下帘子。</p>

辞暮眸光微动，张了张嘴，他想说什么……可想起小如沉睡前对凡间的厌倦，他便忍不住闭嘴。</p>

人死如灯灭，小如已经献祭，不再是陆家女儿。</p>

他并不愿，小如与这世间，再有任何牵连。</p>

说他冷血也好，残忍也罢，他的小如已经为这世间，付出太多太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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