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澄缓过神，呢喃道：“不知如晦早上可有用过早饭...他应该很忙，又顾不上。”</p>

王英儿知道云澄此刻难过，不再招惹他，换了个话题问他：“小白脸，我们要去哪里啊？”</p>

云澄思虑了一会，道：“外邦，去找我大哥。”</p>

“好！你知道怎么走吗？”</p>

“不知道。”</p>

王英儿被这个回答呛到：“小白脸！”</p>

“哎呀，知道知道，逗你的，跟我走就是了！”</p>

几日后，傍晚时分，秋如晦带高慎出来晒太阳，高慎如今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果然如那太医所说，时日无多，如今多撑这几日已是强弩之末了。</p>

高慎躺在摇椅上，微微眯着眼睛，道：“怎么这几日不见云澄了？”</p>

秋如晦正在倒茶的手一顿，继而道：“他走了。”</p>

高慎转过脸看向秋如晦，道：“如晦，你与云澄，可是闹了什么矛盾？”</p>

“没有，爹，您喝茶。”</p>

高慎接过茶，抿了一口，道：“你是我的儿子，即便多年不在身边，可你身上流的还是我的血，你想什么我一眼便能猜到。如晦，爹这一生已经如此，唯愿你平安喜乐。”</p>

秋如晦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p>

高慎笑着伸手，轻轻抚摸着秋如晦的头发，道：“如晦，爹没几日可活了。”</p>

秋如晦一怔，有些抗拒的别过脸不想听。</p>

“如晦，老天给我们几日相处已是幸事，爹希望最后的日子我们父子可以没有遗憾，我们都学着坦然面对和接受，好吗？”</p>

秋如晦还是没有应。</p>

高慎又道：“爹想求你一件事，如晦，待我去了，无须麻烦，将我的骨灰带去与你母亲葬在一起就好了。这么多年了，她肯定等急了。”</p>

“爹！”</p>

“如晦，答应爹好吗？”</p>

“...嗯。”</p>

听到秋如晦的回答，高慎有些吃力的一句句回道：“儿子，爹知道，这么多年你一个人背负的仇恨太重了!我的如晦小时候是多么活泼的孩子呐...如今竟连副笑容都少见的可怜...爹后悔当初将你一个小孩子扔在寺院无人照看...爹真的后悔...是爹无能啊...”</p>

“爹...您别这样说，您看如今不都好起来了吗，我早都不怪您了，只要您多陪孩儿几日，便够了...”</p>

话说完，却迟迟不见高慎回应，秋如晦有些紧张，唤道：“爹...爹？您睡着了吗？”</p>

“呃...如晦啊...爹有些倦了...”高慎的声音极其微弱。</p>

秋如晦猛然起身咽了咽口水，伸出颤抖的双手轻晃高慎的身子，冷汗一个劲的往出冒，他十分紧张道：“爹...别睡...爹...你别睡...”</p>

高慎缓缓闭上了眼睛，嘴里似乎还在呢喃着什么。</p>

秋如晦弯下腰附耳去听。</p>

“夫人...我来晚了...”</p>

烁阳王，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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