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恨赵丹凤？”凌风借机切入主题。</p>

“我当然恨她，说我不恨她，那是骗人的。虽然我女儿是自杀的，但是她为什么会自杀？始作俑者就是赵丹凤。当我知道她对我女儿做的一切后，我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五马分尸。”陈文亮的情绪平静，只是语气里能感觉到充满了愤怒，只是这种愤怒或许因为时间，又或者是别的原因，变得没有太多的情绪化。</p>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那么做？”</p>

“因为我相信法律会替我讨回公道，我把希望都寄托在法律上，可是结果呢？因为赵丹凤是未成年人，就像是拥有了‘免死令牌’一样，她所犯的罪几乎都可以一笔勾销。而我女儿，虽然受到了欺凌，但自杀又是不争的事实，最终的结果，还要我多说吗？法律，公平吗？”</p>

“所以你决定自己动手替女儿报仇。”</p>

“我想过，可是我没做。”陈文亮果断地说道。</p>

“前天晚上八点到今天早上六点半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做什么？有没有人能作证？”凌风问道。</p>

“前天晚上八点我在家，这里进出就一个门，虽然我不是什么名人，但和保安也都熟悉，进出都会打招呼，他们应该会知道我出没出去过，而且就算他们没注意，不是还有监控。至于白天嘛，我都在单位上班，从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中间除了上厕所，吃饭都是在传达室里，和我一起上班的同事能证明，还有进出单位的同事也能证明。”</p>

陈文亮的证词几乎完美的无懈可击，再加上他距离案发地点有几百公里的距离，的确不具备作案时间，然而凌风似乎并不这么认为。</p>

“那19号的凌晨两点到21号清晨六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做什么？有没有人能证明？”</p>

“那两天我休息，就坐车去F市游玩散心了，我是自己去的，没人能证明。”</p>

“去游玩总会住宿吧，住在哪里总会记得吧？”侦查员问道。</p>

“记得，可是这和赵丹凤被杀有什么关系吗？”</p>

“我们需要了解一下，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去游玩？”</p>

“没什么不能说的，要想查你们就去查吧。”</p>

陈文亮把他住宿的地址详细告诉了侦查员。</p>

“你知道是谁杀了赵丹凤。”</p>

凌风突然话锋一转，抛出了这句话，之前在找高俊松的时候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同样不是质问，语气非常的自信。</p>

不过和高俊松相比，陈文亮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如同风平浪静的湖面，似乎对此早就有所准备。</p>

陈文亮扶了扶眼镜，从容地回道：“我只知道赵丹凤是害我女儿自杀的罪魁祸首，除此之外，我对她再没有更多的了解，又怎么可能知道谁杀了她，我觉得你的这句话说的很不负责。你们警察办案不是都讲证据吗？无凭无据你们就给我先是给我扣了顶‘凶手’的帽子，接着又怀疑我是‘帮凶’，这对我公平吗？我是恨赵丹凤，但我没有杀她，更何况我没有作案的时间，你们可以怀疑我，但请调查清楚以后再说。”</p>

“我们会仔细调查的。”</p>

说完，凌风稍稍沉默了片刻，继而问道：“你觉得杀害赵丹凤的凶手值得同情吗？又或者你认为凶手的行为算是在‘替天行道’维护正义吗？”</p>

闻言，陈文亮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疑惑不解，他打量着凌风，似乎在思考对方这番问话的用意。</p>

“我不知道凶手杀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对我来说，总算能给女儿一个交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