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过半，日头微暖。</p>

云芷房中的小火炉还在炯炯燃烧着，杜茹玥原本正坐在窗边锦榻上誊抄医书，瞧见阿岁进来后，瞬间坐直了身子，拧着眉头打量她。</p>

云芷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而后，便收回视线翻看手中的医书去了。</p>

阿岁则咬着糖葫芦，满脸无辜地和杜茹玥大眼瞪小眼。</p>

半晌，杜茹玥开了口，拧着眉头道：“你——苗疆哪个部族的？”</p>

此话一出，莫说阿岁，就连云芷，都忍不住侧目看过来。</p>

“呀！”阿岁瞪大了眼睛，略显欣喜，“姐姐你好厉害！长得漂亮也就算了，竟然连这个也瞧得出来！”</p>

杜茹玥原本正警惕气恼，被她这么一夸，有些无所适从。</p>

“也不是那么漂亮啦。”话落，觉得自己被人掌控了，忙板起脸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嬉皮笑脸的？”</p>

“哎呀，还不是被姐姐的美貌惊到了嘛。”</p>

云芷被她这话弄得牙酸，不忍直视地别开脸，而后，努力将思绪放在医书上。</p>

这边厢，两人来来回回地打嘴仗，半晌后，杜茹玥终是忍无可忍，一拍桌子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这样！”</p>

“呀，姐姐你生气了啊，对不起，阿岁不是故意的。”</p>

彼时，慧雨进来送新煮好的热糖水进来，刚好听见这一句，她表情有一瞬的僵硬，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岁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p>

倒是阿岁，再被她看了那一眼后，心虚地低下了头。</p>

慧雨上完热糖水，便退了出去。</p>

杜茹玥被阿岁搞得一股子火气，捧着热糖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碗后，气呼呼地道：“我告诉你，你别想在拿话忽悠我，我可不吃你这套！”</p>

“哎呀，瞧姐姐说的，我哪儿有啊……”</p>

“你……”</p>

见杜茹玥气的瞪圆了眼，云芷总算开了口。</p>

“玥儿……”</p>

“表姐。”</p>

“你去寻若雨，同她说，我打算给府中下人做两套新衣裳，好过年的时候穿，你叫她同文叔打个招呼，而后，你同她一道上街选选布料。”</p>

杜茹玥窝了一肚子的气，还没撒出来，自是不肯轻易离开，蹙着眉头道：“表姐，我等下去，我……”</p>

“嗯？”</p>

见云芷蹙眉看过来。</p>

杜茹玥瞬间老实了。</p>

“好的，表姐，我这就去。”</p>

她端起热糖水一饮而尽，而后，一溜烟地出了门。</p>

云芷又对着窗外吩咐，“听雨，守好门，不许人靠近。”</p>

“是。”</p>

闻声，云芷这才看向坐在圆桌前，瞪着双无辜大眼睛，这瞅瞅、那瞧瞧的少女。</p>

半晌，无声叹了口气。</p>

“好玩吗？”</p>

“哈哈……还行吗？”少女心虚的打哈哈。</p>

云芷哼笑了声，“看来，还是太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