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走远,谢崇方才道:“出来吧。”</p>
谢骞闻言,迈着长腿走了出来,没什么情绪地行礼:“父皇。”</p>
“嗯,坐吧。”</p>
谢崇示意他落座,又挑眉看了他一眼,问:“刚刚那奴才的话,想来你也能听得清楚,依你看,老二为何非要见庆兰?”</p>
谢骞摇头,“儿臣想不出。”</p>
谢崇没想到他答得这么快,这么直接,眸中浮现一抹讶异,但,很快便收敛了情绪,说道:“那,如果,你是老二呢?你想见一个人的理由是什么?”</p>
这句话,像是给谢骞出了个巨大的难题,以至于他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方才道:“对于二弟和庆兰的关系,儿臣想不出二弟想见她的理由,但,从前,儿臣的确有迫切想要见到的人呢。”</p>
“哦?”谢崇好奇的挑眉,一副“展开说说”的架势。</p>
谢骞道:“儿臣第一次出行打仗时,迫切地想见到对方的首领,因着儿臣觉得,只要将那首领抓到,其余的兵马,不成问题。”</p>
谢崇本是抱着一颗八卦之心在听,却不成想谢骞如何不通风情,嘴角不由得狠狠一抖。</p>
而低垂着头的谢骞并未发现,只认真思考着道:“后来,儿臣去镇守泉州时,非常迫切的想见到当地的官员,以及,底层的百姓,还有那些驻守在海关的士兵,因为,儿臣觉得,只有见到这些人才能搞清楚泉州的情况,也才能更好的驻守泉州,保卫大安国土,保卫泉州百姓。”</p>
听到这儿的时候,谢崇百无聊赖,是的,他早该想到的,他这个儿子,那就是个木槌!</p>
“所以,你的感悟是什么?”</p>
闻言,谢骞抬眸,望着坐在龙椅上的谢崇认真道:“儿臣的感悟是,想要迫切的做一件事,或者见一个人,一定是有目的性的,否则,不至于。”</p>
谢崇眼眸猛地亮了一下,紧接着咧着嘴,仰着头,哈哈哈大笑起来。</p>
“不错!骞儿,你不愧是朕的孩子!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p>
他欢喜的站起身来,走下台阶,见谢骞已然起身,便拉起他的胳膊道:“走,跟父皇出去一趟!”</p>
“是!”</p>
谢骞先是诧异,紧接着便垂下眼睫,跟着谢崇走了出去……</p>
-</p>
然而,当他穿过层层严密把控,看到被关在铁笼子里的谢畅时,整个人都愣住了!</p>
笼子里的谢畅,仍穿着宫宴那日的衣裳。</p>
他并未受刑,可人却像是失了智似的,看见人的时候,便会咧着嘴傻笑,而后,便是冲着人嗷呜嗷呜的叫。</p>
谢骞许是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素来带着寒意的面容,一时间有些龟裂。</p>
谢崇叹了口气,将除夕宫宴上的事情,缓缓道来,眉眼间,满是为人父的疲惫和痛心。</p>
话落,他看向谢骞,满是劫后余生的唏嘘,“骞儿,幸好,你那时没能赶回来,若届时你也出事,父皇……可就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p>
他说到最后,眼尾泛红,声音也哽咽起来。</p>
而谢崇,却是又恢复成往日里的模样,他看看谢崇,又看看好似中邪一般的谢畅,眉头略蹙,拱手行礼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事有蹊跷。”</p>
谢崇背过身去擦眼泪的动作一顿,闻言眉眼一跳,诧异的转过身来……</p>
(/28670/28670921/10100612.html)</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