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祖父对祖母，真就好吗？</p>

如果真的好，祖母为何一直不开心？</p>

如果真的好，那祖父为何明知祖母不开心，也还是没留下来照顾她，又或者，将她一并带走呢？</p>

这些……他明明都知道的啊！</p>

可，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呢？</p>

祖父他——真的如传闻中那么爱祖母吗？</p>

还是说，他从前爱过，只是后来，祖母同他在意的其他事情一比，就没那么重要了？</p>

云芷轻轻闭了闭眼睛，眼下心口的悲凉，在抬眸时，泛红的眸子里，满是理智占据大脑后的决绝。</p>

她想，纵风雨凄凄，也尚有羽衣；与其将希望和未来，全都寄托在旁人身上，不如……锻剑造弓，放手一搏！</p>

-</p>

“你是说，她要留下那个孩子？”</p>

乾清殿内，谢崇喝了药，捏了块蜜饯塞到嘴里，这才看向跪在三步外的黑衣人。</p>

“是。”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恭敬道：“护安公主是这么同太后说的，而且，一直到奴才前来，她都没理会外界的传言。”</p>

“呵……”谢崇嗤笑一声，“看来她大有长进啊！”</p>

黑衣人跪着没吭声。</p>

谢崇又道：“那世子呢？在哪儿？”</p>

黑衣人道：“李侧妃受了惊，世子一直在陪伴她。”</p>

谢崇挑眉，“他没去看公主？”</p>

“没有。”</p>

谢崇眼眸转了转，不知在想什么。</p>

黑衣人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道：“虽尚未去看望公主，但，奴才瞧着世子是想去的，只是被李侧妃给绊住了脚，这才没去。”</p>

“嗯，朕知道了。”</p>

“那，李侧妃那边……”</p>

“去交代她几句。”谢崇挑眉看向黑衣人，“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做。”</p>

“是。”</p>

黑衣人低着头应声。</p>

但见谢崇没再多说，便起身离去……</p>

-</p>

“公主，世子来了。”</p>

云芷快要用完晚膳时，听雨掀开帘子，快步进来，回禀了此事。</p>

闻言，云芷也只是淡淡嗯了声，并未多言。</p>

很快，门外响起仆从给裴煜行礼问安的声音，云芷依旧不为所动，只自顾自地喝着碗里的粥。</p>

“阿芷……”</p>

许是因为夜间冷的缘故，裴煜穿了厚厚的白色裘衣进来，与屋内一身大红喜服的云芷在一瞬间形成鲜明对比。</p>

云芷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只一眼，便瞧见他解开白色裘衣递给若雨，露出里面那身流紫色衣裳。</p>

她喝粥的动作，蓦地一顿，但，只一瞬，便移开了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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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