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满心期待地等着答案时，冷不丁听见这俩字，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p>

他黑了脸，眯着双死鱼眼斜眼看云芷。</p>

“你猜我猜不猜。”</p>

“我猜你不猜。”</p>

“你——”</p>

眼看这小家伙要发火，云芷她走后，京都这边，还需这小家伙帮忙照看，忙笑着安抚道：“别生气啊，逗你呢！”</p>

“哼！”</p>

小满咬牙别开脸，捣药的动作又快又狠，长长的桌案，被他捣药的力气挣得duangduang作响！</p>

云芷抿唇偷笑，轻轻摇头后，说道：“你说，京都尔虞我诈的，只可能有什么常见问题？”</p>

“这……”小满先是愣了下，蹙眉想了一会儿道：“刺杀！”</p>

云芷赞许地看向他，又问：“还有吗？”</p>

“下毒？”小满不确定地开口。</p>

“对。”</p>

云芷认同的点头，又道：“所以，京都里的御医，很擅长处理刺杀和下毒 的相关病症，而对于宫妃来说，最常见的问题，则是保胎，与下药让别人堕胎。”</p>

“所以，御医们，既擅长保胎，也擅长不动声色的堕胎，同样的，他们也擅长处理宫妃流产后的治疗。”</p>

小满认同的点头，而后又道：“照你这么说，他们应该也擅长接生啊！”</p>

“哦，这个他们可能不擅长。”云芷忍不住笑出声。</p>

“为什么？”</p>

“因为，他们是男人啊！”</p>

“啊？”小满懵了，“这是什么道理？？”</p>

云芷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觉得，那些皇帝，会愿意让一个男人，帮自己的妃嫔接生吗？”</p>

见小满好像不理解，云芷直接道：“他们不愿意的，不光他们，这京都里那些达官贵人们，也不愿意，还有那些孕妇，她们更不愿意。”</p>

“因为，对她们而言，在生产时，被男子看光了身子，便是不贞，而在世俗观念里，不贞的女子，是不该存活于世的，世俗无法容忍他们，所以，她们自己会觉得脸面尽失，无法面对任何人，从而心生死念。”</p>

“即便她们当中能有人勇于冲破世俗，想要继续活着，他们的夫家，和娘家，也都会为了所谓的世俗颜面，逼她们去死，甚至，亲自动手，送她们去死！”</p>

“所以，在京都，从上到下，没有人家会在女子生产时，找男大夫来看，而偏偏，大夫大多都是男子，他们即便有心钻研，也无法获得任何经验，所以，莫说是京都，纵观全天下，擅长接生的男大夫，也是难有。”</p>

“哦……”小满拉长尾音点头，若有所思道：“所以，那些人家，才会在家中女眷生产时，求到你这里。”</p>

“嗯。”云芷点头，笑着道：“所以，我才能独一份的挣这个钱。”</p>

小满闻言，却是蹙了眉头，“可，你只有一人，而天下，却有很多孕妇，只你一个人，不行的。”</p>

“我知道啊。”</p>

“啊？”</p>

在小满诧异的眼神中，云芷抬起头来，笑盈盈道：“可，那有什么办法呢？我是皇帝吗？我能要求这天底下的女子，从几岁开始便去学医吗？能让朝廷改变规则允许女子开设医馆吗？”</p>

“小满，你想的那些，我都知道，可是，有什么用呢？？”</p>

是啊！有什么用呢？</p>

小满沉默了，抿了抿唇，低下头，盯着捣药杵，好半晌，都没说话。</p>

而云芷，也不在多言，只蘸了蘸墨汁，继续认真写药方子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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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一，莲儿来了云家。</p>

彼时，云芷正指挥着诗雨等人熬药、弄药膏，听见慧雨来报时，微微楞了下。</p>

慧雨察言观色，小心翼翼询问：“公主，让她进来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