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p>

冰冷地嗓音钻入耳膜，有一种如果否定回答就放把火烧了庄园的趋势。</p>

幸好刘医生并不是很怕。</p>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p>

只要事后能得到赔偿，烧一百个他也不心疼。</p>

“嗯……反而更严重了呢。”</p>

狭长的眸子眯起：“为什么会这样，你开的药，我一直按时吃，每一颗都应该发挥到它该有的作用，那究竟是药没用，还是人没用？”</p>

刘炆暗叹口气。</p>

百分之四十的反社会性人格，真不是闹着玩的啊。</p>

这一不留神，感觉自己的生命就受到威胁了呢。</p>

“咳，药肯定是有用的，只不过您这种情况比较复杂……”</p>

“别跟我打哑谜。”</p>

“您的病情又加重了。”</p>

邹言一怔，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他闭上眼，睁开时，眸底一片猩红。</p>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很克制，很努力……”</p>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您心里面的那个人，影响了您。”刘炆走过去，拿起他手边的瓷杯，端到了其他地方。</p>

这杯子可是限量款，有钱也买不到，他已经痛失一个，实在不想再被摔碎另一个。</p>

“您想要变成正常人的心情太过迫切，无端增加了焦虑，这是其一。”</p>

“其二，您目前这种情况，其实应该处于绝对放松的环境，可是您十分担心暴露病情，害怕在对方面前，露出您本来的面目，也正如您所说的那样，您一直在克制，压抑。”</p>

“这么一来，自然会加重。”</p>

“所以，为什么还没有把对方送走呢？”</p>

“她不愿意。”邹言垂下眼睑，喃喃道，“我也不愿意……”</p>

刘医生的头，有些疼。</p>

他合上手里的报告：“这样吧，我再给你加重点剂量，可能会有些副作用，能忍受吗？”</p>

邹言投去一眼。</p>

“好吧，当我没问。”</p>

这样的人，恐怕身上掉块肉都不会放在眼里。</p>

刘炆拉过电脑，敲击了一阵子，打印出处方，递过去，在对方伸手来接的时候，顿了下：“这些药，只是暂时的办法，不能长期吃，要么送她走，要么，你能找到一个平衡点来放松心情，否则，吃再多，都不会好转。”</p>

平衡点。</p>

是指，索性坦白一切，把真相告诉姜海吟吗？</p>

几乎是念头升起的第一时间，就被他打消。</p>

不可能。</p>

他永远不会说的。</p>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邹言坐在车里，没有急着离开。</p>

他翻看着新到手的药瓶，去网上搜索成分，一一核对。</p>

即使是不熟悉的领域，他也从不会任人拿捏。</p>

时刻把控的感觉，才是他所习惯的。</p>

退出时，无意中碰到收藏夹，一条信息跳了出来。</p>

【你儿子，在邹少楠手上】</p>

就是那次，他断了三堂弟的手指，变相引起了后面一系列事情的发生。</p>

莫名地，他想起那天邹少楠被抓走前吼出的那些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