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判断闵邵和不知道水里有毒的核心依据是什么?只是李学文喝水时他淡定的表现?”老A下意识问道。
秦烽刚刚那番话好像一阵清风吹散了他眼前的迷雾,可风过之后又形成了更浓重的迷雾,竟让他一时之间陷入了思维紊乱,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但又想不真切,只能求助于秦烽把话说得更清楚些了。
“两点,哦不,是三点!”秦烽一脸亢奋的来回踱步:“第一点就是闵邵和的淡定表现,而这又可以分成两层来分析,其中一层自然是他没有及时阻止跟他相交莫逆的李学文喝下毒水,另外一层则是他对我的反应也太过淡定了,闵邵和之所以隐藏的这么深,我觉得主要还是因为他之前从未帮境外敌对势力做过任何突破原则的事情,所以你们根本无从查起,结果现在一接到任务就是毒杀一个大活人,不提一等功臣救灾英雄那些虚名,我至少也跟他认识那么长时间了吧,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闵邵和突然之间就被境外敌对势力胁迫着要杀了我,他怎么可能不紧张不焦虑呢?而他当时恰恰没有任何紧张焦虑的情绪,这要都能装出来,那我只能佩服他演技超神了。”
老A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继续往下说,不是还有两点么。”
“第二点,闵邵和作为省国安厅行动处的外勤来执行保护我的任务,他本身就处于一个严密的监督的环境中,他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获取到氰化物?要知道氰化物都是受到严格管控的,市面上极难获取,而且也不可能做到不留下任何痕迹,况且我被双规本就是个随机事件,谁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被放出来,这都给毒杀我的任务带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境外敌对势力也不是傻子,要让他们辛苦策反的国安核心人员冒着巨大的风险来做一件基本可以视为随机事件的任务,做成了只是小赚,失败了更是全亏,这摆明得不偿失嘛,当然,你要说闵邵和能像《绝命毒师》里的老白一样自己在家制备氰化物,那当我什么都没说。”秦烽越说越激动,脑海中的逻辑也越来越清晰。
老A深吸一口气,这两点听完,他已经信了七八分,毕竟秦烽不是信口胡言,而是有很强的认知逻辑作为理论支撑。
“我回头可以跟沈琮确认一下,闵邵和应该不是化学专业的。”老A开口道。
秦烽继续说道:“第三点比较玄乎,纯属我个人的一种猜测,而得出这种猜测的方法就是把我摆在境外敌对势力的位置去思考问题,如果我要策反一名国安外勤需要怎么做?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情报!比如闵邵和,他那位初恋女友的情况,可能省国安厅内部都未必掌握,境外敌对势力又不是全知全能,那他们是如何知道的?所以我大胆断定在境外敌对势力和闵邵和之间,一定还存在一个X人物,这个X人物向境外敌对势力提供国安人员的个人情报,当策反成功后再充当两者之间联络的桥梁,在执行任务时提供必要的掩护和帮助,所以这个X人物的轮廓大概已经出来了,他一定是位领导,而且还是从其他部门调到国安系统内的,并且调进来就已经被策反了,他所处的位置能让他合理规避大部分内部调查,还能顺理成章地接触到国安人员的个人信息,甚至是面对面的交流......”
秦烽已经完全投入到了自己的分析中,脑海中甚至隐约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没注意到,老A已经听傻了,张大的嘴巴好半天都没闭上。
不怪老A这么失态,如果说前两点的秦烽还是在走逻辑流,而最后一点已经开始有心理临摹和行为画像的味道了,直观感受就是强,感性一点就好像其他人都是蒙着眼睛考试,而秦烽不仅睁着眼睛,还特么是开卷考试!
“秦烽,你是天生的国安特勤,给你三年时间成长,你一定比我更优秀!”老A突然感慨起来。
秦烽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算了,就像你说的,国安特勤是一种烙印,一天是国安特勤,一辈子都是国安特勤,我这个人还是更喜欢走在阳光下,你说我觉悟低也好,说我自私也罢,我是真不想干国安特勤。”
老A倒是没有强求:“我待会就把你分析的这些发给沈琮,只是我们好像得在这个安全屋里继续住一段时间了。”
“沈琮还可信吗?”秦烽反问。
老A有理有据:“按照你的分析,这个X人物应该是从其他部门调到国安系统的,而且是调进来之前就被策反了,沈琮不一样,他是从国安系统里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年轻干部,根正苗红。”
“没难住你。”秦烽笑着说道。
老A无奈的摇摇头,拿起特制手机走进另一间卧室给沈琮打电话去了。
就在这时,主卧里突然传出一声惊悚的尖叫,然后便是压抑的呜咽声。
秦烽脸色一变,肯定是白姐做噩梦了,他赶紧跑回主卧。
“怎么了?”秦烽扑到床前握住女友的柔荑,一摸全都是冰冷的汗水。
白若溪终于从折磨的梦魇中挣脱,委屈的大哭:“我做噩梦了,梦见你被人弄得浑身是伤,跟个血葫芦似的,我怎么喊你都听不见,吓死我了,呜呜呜......”
“别哭别哭,我在呢,我什么事都没有。”秦烽小心翼翼的挤进被窝将女友搂进怀中,被窝里一片湿冷,应该都是白若溪做噩梦时惊出的冷汗。
“呜呜呜,你不许走,你得陪着我睡。”白若溪紧紧箍住他,像只八爪鱼。
“不走不走,我一定陪着你。”秦烽轻拍着女友的香肩:“对不起啊白姐,让你跟着担惊受怕了。”
“你还知道......”白若溪强忍着不哭,可没什么用,因为一想到她今天差点永远失去了秦烽,那种窒息的感觉就让她喘不过气来,只有紧紧抱着秦烽时才稍微好受一些。
秦烽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用呢喃的声音哄着她,终于将白若溪重新哄睡。
(/49650/49650435/16941927.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