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p>

让千夜很不适应。</p>

他故作不满，随即挥挥手道：“既然是朋友，怎么就弄这么点魂晶？去，再弄个十万八万块的！”</p>

“……”</p>

顾寒表情一僵。</p>

控制！</p>

再控制！</p>

一定不能出剑！</p>

坏了，有点控制不住了！</p>

“朋友么……”</p>

千夜也不再调侃他，品了品这两个字，突然自嘲一笑，“想本君当年统率九重魔域，座下九大魔帅，七十二魔将，子民数以兆亿，何等的风光，何等的得意，却没想到……反倒是在本君最落魄，最潦倒的时候，收获了一个朋友！”</p>

“千夜。”</p>

顾寒想了想，“其实，你这人本性不坏，就是太狂了，很欠揍，而且嘴巴还有点毒，为人还有点阴险……”</p>

“你也是。”</p>

千夜扯了扯嘴角，“你小子，骨子里还是个重情义的，就是做人有点卑鄙，有点无耻，有点没下限……”</p>

卑鄙。</p>

从来都是无耻的朋友。</p>

阴险。</p>

也从来跟狡诈脱不开关系。</p>

絮叨了一堆。</p>

二人突然止住话语，相视一笑，往日种种，恩也好，怨也罢，合作，交易，提防……一切都尽数消散。</p>

自今日起。</p>

顾寒便是千夜第一个朋友，而千夜，也成了顾寒最亲密的战友。</p>

“灵涯么。”</p>

想到这人，千夜突然冷笑了起来，“此人心机之深，手段之毒，心肠之硬，倒是能和本君那个徒弟拼一拼了。以玄阴体为基，至情养无情，最终得到那滴天魔泪，这法子，连本君都想不到！此人若是崛起，当为一方巨擘！”</p>

“千夜。”</p>

顾寒提醒道：“那是我的仇人。”</p>

“本君当然知道！”</p>

千夜摆了摆手，感慨道：“虽然那魂晶不能让本君完全恢复，可你真要弄个十万八万块的，别说一个灵涯，便是这小小七界，本君都替你灭了！”</p>

“……”</p>

顾寒无语。</p>

还十万八万？</p>

就这么一小块魂晶，都花了我四分之一的家底！</p>

想了想。</p>

他又是将自己现在的处境大致说了一遍，顺带的，还有他和凌云会长的那个合作，自然也就提到了昆凌遗府。</p>

“必杀令？”</p>

千夜有些不屑，“当年本君尚未成名之时，被人举界追杀，得有个百八十回的！小场面而已，哪次到了最后本君不是反手杀了回去，吓得那帮人哭爹喊娘……甚至还有个老不要脸的，把自己的女儿都送到了本君面前！”</p>

“……”</p>

顾寒眨了眨眼，“然后呢？”</p>

“然后么。”</p>

千夜唏嘘不已，“本君就又多了个老丈人。”</p>

“……”</p>

顾寒一脸无语，“你到底有多少个老丈人？”</p>

“那谁记得？”</p>

顾寒：……</p>

他觉得他当日里说出那句两个都要的话时，脸皮已经够厚了，可跟人家千夜一比……狭隘了狭隘了！</p>

“本君一生。”</p>

千夜自傲道：“天资非凡，际遇无穷！崛起于微末，扬名于诸天！一路走来，法宝不缺，资源不缺，追随者不缺……”</p>

“老丈人！”</p>

顾寒语气微酸，“这个你更不缺！”</p>

“哈哈哈……”</p>

千夜反以为荣，“那当然，本君天生便有女人缘，你羡慕不来的！本君的经历，若是放在凡间话本小说里，那就是主角的命运！”</p>

一时间。</p>

在千夜面前，顾寒竟有点挺不起腰杆的感觉。</p>

“可惜啊。”</p>

千夜话锋突然一转，语气变得有些萧索，“许是太过顺遂了些，以至于让本君遭此大劫！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应该早就把本君忘了，呵呵，坐拥三千绝色又如何，终究是换不来一个真心人……”</p>

一瞬间。</p>

顾寒的腰杆挺得老直。</p>

“所以。”</p>

他看向顾寒，认真叮嘱道：“女人多，没用，说实话，这点你比本君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