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直接懵了。</p>

顾寒也是一脸的惊诧，根本没想到，堂堂妖盟盟主，在本源境走到了极致的绝世大妖，真身……竟然是一条在凡间随处可见的大黄狗？</p>

他突然想到。</p>

老者先前说自己瞎了狗眼，活到了狗身上……并非是骂人，只是自嘲而已。</p>

同样的。</p>

对方说自己只会看家护院，亦不是卑微，只是在忠诚地履行自己的使命罢了。</p>

“这个秘密。”</p>

“如今只有凌战知道而已，他骂我是一条忠犬，其实……我反倒觉得是在夸我了。”</p>

顾寒沉默不语。</p>

“前辈，您知道我姐姐现在在哪吗？”</p>

“不知道。”</p>

老者摇头，“她当年只是让我好好看家，等你过来，然后我便再没见过她了。”</p>

言语之中。</p>

隐含一丝淡淡的怅然之意。</p>

顾寒再次沉默。</p>

因为一句嘱咐，枯守大半个纪元，亲故死绝，徒弟反目，孑然一身……值么？</p>

这个问题他没问。</p>

老者已经用自己的一生，给了他，也给了自己一个最明确的答案。</p>

“前辈。”</p>

想到这里，他轻声道：“其实，我姐姐一直在……”</p>

他将黄泉殿的事简单说了一遍。</p>

“恩。”</p>

老者点点头，叹道：“我，知道了。”</p>

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可撸狗的那只手，却微微颤抖了起来。</p>

“你准备准备。”</p>

话锋一转，他看着顾寒，温和道：“凌战怕是马上就要到了，他苦熬许久，受大道所限，无法突破，寿元将尽，这次定然会孤注一掷，我跟他之间的这段孽缘，也该彻底了结了。”</p>

“前辈！”</p>

顾寒心中一凛，“来的，或许不止凌战一个！”</p>

他没去过两界关。</p>

可也明白，此时此刻，怕是有不少隐秘势力的人都赶了过来，而凌战是唯一一个清楚内幕的人，极大概率地会祸水东引，将所有的矛头引到妖盟身上！</p>

“不止。”</p>

老者摇摇头，道：“妖殿现世，必将引动天机，来的，可未必只有这些人。”</p>

“前辈！”</p>

顾寒似想到了什么，面色一肃，道：“您是说，还有先天圣族？”</p>

“不错。”</p>

“……”</p>

顾寒没再说话，眉头皱了起来。</p>

“无妨。”</p>

老者突然笑了，“都来了才好，若是不来，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想要去主动找他们，还要花不少力气呢。”</p>

顾寒心里一动。</p>

突然觉得他的笑容有点眼熟。</p>

“前辈，您……”</p>

“你之前说过，大道在钓我们的鱼。”</p>

老者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轻笑道：“而我，又何尝不是在钓他们的鱼？”</p>

顾寒面色古怪道：“前辈，您也懂钓鱼？”</p>

“略懂。”</p>

老者笑道：“当年跟在你姐姐身边时，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小爱好之一，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就学了一点皮毛。”</p>

顾寒的脸色很诡异。</p>

“我姐姐也会钓鱼？”</p>

“会。”</p>

“跟谁学的？”</p>

“她曾提过一句。”</p>

老者轻声感慨道：“是你们那个父亲教她的。”</p>

顾寒：“……”</p>

“怎么？”</p>

老者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洞悉钓鱼之道？”</p>

顾寒谦虚道：“略懂，略懂。”</p>

“谁教你的？”</p>

“我……”</p>

顾寒尴尬道：“无师自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