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明罗怒视的双眼，看着差不多是自己一路照顾起来的队长，郑成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认真开口：</p>

“对得起。”</p>

“如果我不出卖你们，不配合他们。”</p>

“你以为你能活下来吗？”</p>

“上次老队长一个体质系都死了！你以为为什么后续没人追杀我们了！？”</p>

“上上次你们想抢张薇的尸体，如果不是我拦着，告诉你们我找不到对方的踪迹，你有想过后果吗！”</p>

面色带着一丝狰狞，郑成猛然站直了身子，仿佛要把心中的话全都说出来。</p>

“我们打不过他们的！”</p>

“从我进入特殊部队开始！你们知不知道我见过多少战友死在我面前！？”</p>

“他们十几个国家打我们一个！他们占尽了优势！可是我们呢！？我们只能拿命去拼，但有哪一次成功过！！”</p>

“我看不到希望！我不想再死人了！”</p>

大口喘息，郑成脸色涨的通红，印着一道刀疤的脸上，眼眶中仿佛有泪光在打转。</p>

“你们以为我不难受吗！？”</p>

“不..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作为侦察情报的人，我每一次见到日韩战区后，我就知道我们这次又要失败了！”</p>

“我不想啊，我不想再死那么多兄弟了..”</p>

“可是你们会退吗？会放弃任务吗！？”</p>

声音带着一丝哭腔，郑成喊声中一把撕开自己的作战服，暴露出胸前密密麻麻的伤口：</p>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是我不想你们死！你告诉我，我除了配合他们少死点人，我还能怎么办！！”</p>

目光扫向每一个人，郑成如同崩溃的旅人一般，抓住每一个人的衣领：</p>

“你以为我不想救张薇不想救老队长吗！？”</p>

“我把她当亲妹妹，把队长当兄弟！我宁愿自己死都不想他们死！可是我能怎么办！？那群畜生要我们不敢再进入副本，他们就必须要立威干掉队长！”</p>

“我求过他们！我像狗一样求过他们，但是又有什么用！”</p>

“他们就是要羞辱我们！”</p>

紧紧地抓着明罗的衣领，彻底爆发的郑成面色扭曲，死死地看着他。</p>

“明罗！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是谁换来的！？”</p>

“你偷偷离队想去杀了那群杂碎，你以为他们不知道！？”</p>

“我告诉你，就你那隐蔽的功夫，早就被对方看的一清二楚！”</p>

“我们死了七个兄弟，其中三个都是用来换你的命！”</p>

说罢，郑成如同抽去了脊梁一般，踉踉跄跄的松开手，如同疯子一般痴痴惨笑。</p>

“我保不下所有人，我只能保下有潜力的。”</p>

“我们就像猪圈里的猪一样，只有牺牲掉几头，才能换来其他人活着...”</p>

看着有些疯癫的郑成，夜宁沉默中目光不禁带上一抹怜悯。</p>

“所以，你认为自己是在救大家才和对方合作？背叛国家？”</p>

“你觉得对抗也是死，不如少死点人？”</p>

佝偻着身躯，郑成缓缓抬头看向夜宁，冷笑一声：</p>

“对。”</p>

“不过你说我背叛？不，我说的很清楚了，我算不上背叛！”</p>

“在你没出现之前，日韩愿意出售给我们矿石，代价就是我提供情报。”</p>

“如果不是我哄骗他们，矿石早就停掉了。”</p>

“反正都是死人，反正都是拿不到。我敢说我做的这一切，从最终的结果来看，我对得起国家！对得起每一个人！”</p>

怀揣着最后的不甘和倔强，郑成毫不畏惧的看向夜宁，仿佛真的问心无愧。</p>

他的路没有错。</p>

与其白白牺牲，不如苟延残喘！至少，那还有希望！</p>

在他心里，比起痛痛快快的战死，如此活着，才是最大的痛苦！</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