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大家在适应黑暗环境后，反而更能看清楚舞台上那个人影的脸庞。</p>

是牛轩。</p>

“牛轩？”灰雄有点吃惊，转而又意料之中地叹了口气。</p>

“你们认识？”九寒盯着舞台上的牛轩，声音沉冷。</p>

“就是那个在11中晕倒的人。”高阳解释。</p>

九寒立刻明白，原来就是这小子，让麒麟工会重新重视11中。</p>

九寒略一犹豫，还是决定发起三问。</p>

“你是谁？”</p>

“……”</p>

“去往哪里？”</p>

“……”</p>

“选择宽恕，还是死亡。”</p>

牛轩全程仿佛没听见，还在调试着麦克风。</p>

终于，在一阵嘈杂的电流噪音后，声音稳定下来。</p>

“呵呵。”</p>

牛轩笑了，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在礼堂中回响：“好怀念啊，二十年前，我作为全校第一名考入11中，就是站在这，对着一千多名师生念发言稿，那大概，是我人生最辉煌的时候了。”</p>

高阳预感不妙：这个牛轩，已经彻底沉浸在了李庄湖的人生当中了。</p>

不料下一秒，高阳就被打脸了。</p>

牛轩看向高阳：“高阳，你还记得万思思追悼会那天的事么？”</p>

哦，原来他也还保留着身为牛轩的记忆啊。</p>

“哪件事？”高阳故意反问。</p>

牛轩淡淡一笑，表情平和，根本不像高阳认识的那个牛轩。“我用万思思死的事情激怒你，你生气了，我当时立刻害怕了。”</p>

高阳不语。</p>

“我那时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害怕，我根本没什么好怕你的啊。可我就是害怕，从骨子里感觉到害怕。”</p>

牛轩微微停顿了几秒，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凄寂的冷光：“现在我才明白，当时害怕的不是我的人格，是在我体内沉睡的兽格。我不是怕普通人类，我是在怕觉醒者。”</p>

“高阳，要不是你，我可能永远不会醒来，而是作为一个痴兽，用你们的话说就是迷失者，浑浑噩噩一直到老，死的那一刻甚至还以为自己是人类。”</p>

牛轩笑了，那个笑容透着一股自我毁灭的寒意。</p>

“你不是迷失者，你是号角者。”高阳尽量不激怒牛轩，想要从他嘴里再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p>

牛轩为何会从迷失者变成号角者？</p>

还是说，痴兽是基础，其它兽都是从痴兽的群体进化而来的？</p>

遗憾的是，牛轩没有回答高阳。</p>

正如斗虎所说，号角者的嘴巴非常硬，什么线索都撬不出来。</p>

“高阳，谢谢你。”牛轩忽然张开双臂，高呼一声：“我不做人了！”</p>

牛轩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礼堂之中。</p>

他放下手臂，低头，俯视着舞台下方的高阳：“作为感谢，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请务必收下。”</p>

高阳心一沉，顿时感觉到一股杀气从四周蔓延过来。</p>

【警告！你正面临……】</p>

“砰砰砰砰！”</p>

礼堂两边的窗户同时破裂，无数只兽闯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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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