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府的嫡子在刚出生的时候,就被同一天生产的侧妃安排人,用自己的孩子给替换了,以庶充嫡不说,还将真正的嫡子丢弃到荒郊野外,如今不知生死。</p>
不光皇上过问了此事,将柳家连根拔起,不论男女全都押入大牢,就连市井街头的贩夫走卒们,也不禁议论纷纷。</p>
安王妃有心大张旗鼓地寻找自己亲生的儿子,可也不想让无关人将自己的痛苦当热闹看,她陷入两难的煎熬中。</p>
沈清姝也认为该私底下寻找线索,偷偷寻找,以免打草惊蛇。</p>
至于这线索,她不得不想起那个常常出入安王府,与安王妃关系十分亲密,可也同样跟柳侧妃有来往的人,便悄声对安王妃说道:“娘娘,柳侧妃当年也是同一时间生下的孩子,刚刚生产的妇人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您的孩子偷走,换上她的孩子呢。所以,她只能是叫提前商量好对策的同谋,去做这件事。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找到这个人,就应该会有新的线索,能找到丢失的世子。”</p>
“只是······”</p>
只是这些都是她的猜测,她有些不能肯定自己的判断。</p>
安王妃连忙拉着她的手:“姝儿,你有话直说,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你对我们安王府来说,可是大恩人,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呢,你就快说吧。”</p>
安王妃如此坦诚,沈清姝想了想,也坦诚说道:“娘娘,我只是觉得,柳侧妃偷换孩子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做的,她很可能会有同伙,您的孩子,极有可能是被她的同伙偷偷带走了,所以当时柳侧妃就是正常生产和失去孩子的妇人,一点怪异的地方都没有,对不对?”</p>
因为柳侧妃不是亲手偷换孩子和丢掉孩子的人,所以她和她身边的人没有奇怪的,可引人注目的地方。</p>
安王妃悚然一惊,立刻回想自己当时生产的事情:“当年徐夫人说我胎象不稳,连续几日我夜不能安寝,她就说,是不是因为我当年拜过送子观音,又因为怀孕之后迟迟没有去跟送子观音还愿的原因,才会这样,若是长时间不能好好休息,只怕我生产的时候会有危险,我心里害怕,第二天就去了······”</p>
一个女人的一辈子很长,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可发生的事情再多,唯有一件事,绝对不会忘记,那就是自己生产的时候。</p>
那种怀胎十月,即将诞生一个自己期待已久的新生命的喜悦感,和随着孩子的诞生而伴随着的剧痛和惶恐,她会铭记一辈子。</p>
安王妃也是如此,她生产到那一天,实在是惊险,因此时隔二十年,许多的细节她都还记得。</p>
“我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不怕你笑话,当年我嫁给王爷五年都未曾生育,好容易怀上了,柳侧妃竟然也被查出有孕,徐夫人说了,她跟我的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都是男孩。我先怀上的,论理,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该是这王府的嫡长子,若是我一旦出事,不说以后还能不能再怀上,怀上以后生的还会不会是男孩,这王府的将来,不就是会交到柳侧妃生的那个儿子手里了吗?我怎会甘心!”</p>
安王妃红了眼圈,她的痛苦,谁能明白。</p>
一旁秦敏嘉默默听着,神情木然,对女人来说,生下嫡子,继承夫家家业,是她们该做的,若是没能生下儿子,这辈子就要为别的女人的孩子谋划一辈子,眼睁睁看着自己付出心血的一切都要为别的女人做了嫁衣裳,怎么能甘心呢。</p>
“您从怀孕到生子,徐夫人参与了一切?”沈清姝凝视着安王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