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耀祖没被毒蛇毒晕，接着被吓疯的时候，就是一个脸颊圆墩墩的小胖子，这一两年，更胖了，因为疯了还爱打人，被关在柴房里，赵家人也不敢凑上去管他，整个人就跟个乞丐似的，又脏又臭。</p>

沈清姝可不想对着这样的人下针，因此提前交代了赵清芙把人洗干净。</p>

再则，太脏了，脑袋上头发都脏污成一块块的，头皮更是可怕，还怎么下针。</p>

“你把他头扶着，别动。”沈清姝抬手在桌上铺开的针上，拿起一根。</p>

赵清芙急忙按着她说的话扶好赵耀祖的脑袋。</p>

细如发丝的银针扎入赵耀祖头上的穴道，姜氏看着自己小儿子的头上被一根根针扎满，就像个刺猬一样，跟着心惊肉跳，不敢说话。</p>

等针扎好了，那也不是立刻就拔掉的。</p>

沈清姝坐在一张凳子上，抬手示意身后的丫头白芷。</p>

只见白芷动作很快，飞快的就在桌上铺开了一张白纸，笔上也沾饱了墨水，递给姜氏。</p>

姜氏傻了眼：“这是做什么？”</p>

沈清姝看着她：“你那时候不是跟沈巧娘，不，张巧娘是闺中好友吗，也一定经常出入沈家，对不对？”</p>

姜氏下意识点点头，生怕她认为自己从前告诉她的秘密，会被沈清姝怀疑是瞎编的：“是，我经常去，也常见到你母亲。”</p>

沈清姝颔首，说道：“很好，那你也一定知道我娘跟前服侍的丫头都叫什么名字，把你知道的全都写在纸上，你告诉我的越好，以后我回报的你，只会越好，否则。”</p>

“否则什么？”不等姜氏回答，忍不住心惊肉跳的赵清芙不禁脱口而出。</p>

“否则，我给你们的一切，我全都可以再拿回来，包括。”沈清姝笑着看看姜氏的腿，又看看赵耀祖的脑袋：“包括你的腿，还有他的头。”</p>

姜氏的心狠狠一抽，急忙一把拿过白芷手里的笔：“我写，我写。”</p>

瘫在床上不能动，被人像废物一样辱骂和嫌弃的滋味儿，她也再也不想尝一遍，她会想死，可想当初她想死的时候，只能动自己的舌头。</p>

她想过咬舌自尽。</p>

可咬舌自尽，太可怕了，想当年姜家武将们聊天的时候，她在一旁听过，一个沙砾国的细作被抓住了，忍受不了严刑拷打，就想咬舌自尽，可是舌头都咬掉半个，也没有死成，痛苦的拖了三天三夜，才痛苦的死去。</p>

这样死可比她这样活着可怕多了。</p>

姜氏畏惧沈清姝会收回自己的诺言，在纸上飞快的写起来，沈云娘当年的贴身丫头，她自然记得。</p>

沈清姝就看到了纸上最先出现的名字：绿云，绿玉，陈嬷嬷，接着，她又写了芸香，阿福，小满等等。</p>

她便是说道：“记住我的话，你写的东西越多，我回报你们的就越多，光一个名字，可不值得我付出的更多。”</p>

姜氏一愣，仔细又想了想，她就在绿云等人名讳的后边写上这个人的平生：“（绿云），性格敦厚，金州府人士，十五岁，家人在城门口附近摆馄饨摊，云娘出事，三日后意外溺水而亡。（绿玉）性格泼辣，京城本地人士，云娘倚重的心腹，机灵，跟沈巧娘的丫头锦绣有过口角，云娘出事，五日后在街头被小贼劫财，失手捅死。芸香······”</p>

姜氏冥思苦想，把绿玉曾经骂过芸香手脚粗笨，不堪大用，要把她从如意园里撵出去的话都写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