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太太带来的两个姑娘，也都红了眼圈，拿帕子按着眼角。</p>

母女两个哭了一回，蒋老太太才想起什么，急忙推她起来：“你坐月子呢，不可太过伤神，不能哭，要是把眼睛哭坏了，可怎么好。”</p>

康王妃勉强收着眼泪：“我倒是不想哭，可这心里头的难过怎么都忍不住。”</p>

她都是生了五个孩子的人，也知道哭了不好，急忙转移注意力，就看到了一对并蒂莲似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姐妹。</p>

她眼珠一转，温柔地笑着：“珊儿和菱儿都坐下吧，一家子姐妹，不必这样多礼。”</p>

“是，大姐。”蒋怀珊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微笑着在一旁锦凳上坐下，她态度熟稔。</p>

她旁边站着的蒋怀菱胆怯许多，王妃让坐，她先是看了蒋怀珊一眼，见她坐了，她才跟着坐下。</p>

蒋怀珊眼尾就往蒋怀菱扫了一眼，一抹不悦和蔑视飞快地闪过，她换上一副担心的面孔：“大姐，今早上听到消息的时候，家里人都吓坏了，大姐，你现在好多了吗？”</p>

康王妃听了，就忍不住叹口气，浑身都透着虚弱：“不好，这还没说几句话，就浑身没劲儿。”</p>

“大姐，你太瘦了。”蒋怀珊看着一脸蜡黄，瘦的形销骨立的康王妃，想起她从前丰满圆润的白皙面孔，张扬艳丽的傲然风姿，她就忍不住抖了抖：“这生孩子，可太可怕了。”</p>

康王妃听着，忍不住笑：“这做女人的，哪有不生孩子的。”</p>

“我就不想生，多可怕啊。”蒋怀珊撒娇地撇着嘴巴，一副孩子气的模样。</p>

蒋老太太眸光闪了闪，就看向一旁始终不做声的蒋怀菱：“菱儿可不需学你六姐姐这样子，女人到了婆家，生儿育女为夫家传宗接代，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女人不生孩子，那就是罪过，不可孩子气。”</p>

在蒋老太太说教的时候，蒋怀珊和蒋怀菱急忙都站了起来，低头听教诲。</p>

最后一句话是跟蒋怀珊说的，蒋怀珊俏脸倏地一白，想说什么俏皮话，又没心情去说，只能闭上嘴。</p>

“是，伯祖母。”蒋怀菱细声细气地应了。</p>

“还是菱儿懂事。”蒋老太太如此说着，就将两个姑娘都看了看，摆了摆手：“你们鲜少来，就到后园子里逛逛去，王府后花园冬日里也别有一番美景。”</p>

蒋怀珊和蒋怀菱都知道这是蒋老太太要跟康王妃说体己话，忙屈膝行礼，退下了下去。</p>

人走了，康王妃蜡黄枯瘦的脸上，笑容立刻褪去，她面无表情地躺回到枕头上。</p>

“娘娘，这人都已经见过了，你觉得她们两个，哪个还好？”蒋老太太轻声地问她。</p>

康王妃沉默一下，才看向蒋老太太：“娘，没有别的了吗？”</p>

言下之意，这两个都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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