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白芍药起了个大早,哪怕是做花匠,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衣裙要在用力干活的时候显腰身,帽子要让她的脸若隐若现,身上还抹了很勾人的香膏。</p>
不出她所料,王上起得很早,穿了一身短打,手里拎着一根马鞭,是要去活动活动。</p>
淡淡的时晨霭中,他就这么大步走过来,宛如神灵从幽暗中走向光明。</p>
燕北的生活条件不好,离她预想的荣华富贵差得远。她爹还给她留了大笔银子,藏在一个只有她自已知道的地方。若是想离开,过的日子也比在燕北王府好。</p>
要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要不是因为他实在盖世无双,让她终究舍不得,何到于现在这么难呢。</p>
然而好不容易能碰面,他却似乎没看到她似的,就这么走过去了。</p>
就这么走过去了……</p>
亏她还姿态极美的屈膝问好,帽子还“好巧不巧”的歪半边,令她的俏脸可以犹抱琵琶半遮面。</p>
好吧,不气馁。</p>
日复一日的,她熬了这么久。这才第一天,怕什么,以后这样的机会还多呢。</p>
白芍药不断为自已打气,其实也有点纳闷,肖绛为什么不防着自已。后来的解释是:那女人一定是恃宠而骄,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p>
于她,倒是正好。</p>
岂不知肖绛高闯是情比金坚,正打算着让她死心,而后为她寻找新的前程呢。</p>
高闯,真不是她能吊死的那颗树。</p>
与此同时,曾经也在王府里呼风唤雨的某人,正在城外的尼姑庵中抄经念经。</p>
她身着灰色的僧袍,因为还没正式落发,一头极漂亮的黑发就那么松松垂在背后。搭配着她瘦骨伶仃的身子,别有一番令人怜爱的情致。</p>
“哎呀,真是我见犹怜。”一个娇媚的女声慢慢响起,“可惜这里除了泥胎就是尼姑,没人欣赏,倒是可惜极了。”</p>
说着,一只手还抓上她的头发。</p>
小魏氏身子一抖。</p>
她正跪在佛像前,把之前抄的经焚烧在铜盘里。感觉到头皮一紧,只能转头。</p>
眼前,一张熟悉的脸。其实听到声音,就知道谁到了。</p>
“玉罕大人。”她微微低了头。</p>
来者,正是越王马世宏的宠妃,玉罕。</p>
玉罕哼了声,有点妒忌小魏氏的头发。</p>
“你人长得不怎么样,这把子头发却是美极了,好像你全身上下的精华都化于头发上之上。”玉罕刺耳地说,“就像你的全部福气,也在你的任务之上。如今任务失败了,给我一个让你活下去的理由。”</p>
“任务还没完。”小魏氏的头发被玉罕抓在手里,身子动弹不得,头也微微向后仰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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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