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这几晚睡得晚，睡得也不是很熟。</p>

浑浑噩噩中嗅到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p>

虽然她觉得心底那个答案很荒谬，但她不可能每天做梦梦到的吧？</p>

“是。”</p>

殷玄墨猝不及防地承认。</p>

素衣双拳倏握，“殷王爷这是什么意思？“</p>

她让阿朵带话说要见他，是要和他开诚布公地直接谈谈，她不可能留在南疆了。</p>

但殷玄墨深更半夜悄悄出现在她床边，在他目前那么忙的情况下，总不可能是闲的吧？</p>

既然这么注意她，那肯定是她还有作用。</p>

她想离开南疆不就变得困难了？</p>

殷玄墨冷静地俯视她，“你真的不知道？”</p>

“事到如今，不要说你真的是在乎我这个人。殷王爷，这很可笑！”素衣愤然。</p>

“为什么不？”殷玄墨说得毫不犹豫。</p>

素衣压下眼底的愤然，深深吸了口气才道，“殷王爷，我要见你是想告诉你，除非你杀了我，或者关我一辈子，否则，我不会留在南疆的。”</p>

这次她是认真的！</p>

“我自认为从没有什么对不起你过，你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不要弄得那么难看。这才郑重要见你，和你请辞的。”</p>

“如果，”她直直地看着他，“殷王爷要强留我，或者，只有殷王爷你死了我才能解脱离开，那我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你！”</p>

“是么？”殷玄墨凝住她的目光深沉得令人心颤。</p>

“倘若你真下得了手，小姑娘，我的命给你。”</p>

素衣：“！！！”</p>

一句话惊雷在脑子里炸开一样。</p>

他什么意思？？</p>

素衣望着殷玄墨，怎么也无法理解他为何会改变这么多？</p>

殷玄墨这样的人会把命真的给她？</p>

是她疯了出现幻听还是眼前是个假人？</p>

他这种心中只有南疆，只有天下和百姓的人，会随随便便把命给她一个小丫头？</p>

她惊愣得都觉得莫名其妙了。</p>

素衣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可是无论如何，她不能再留在他身边了。</p>

她过不了自己心底那关，她也无法再自欺欺人了。</p>

但她认清了一点，“殷王爷，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吗？”</p>

殷玄墨凝视她片刻。</p>

“在南疆京都范围内，你是自由的。”</p>

！！！</p>

那她不还是不能离开！</p>

但总比限制在这王府的一栋寝楼里好。</p>

“很晚了，你休息吧。”话落，殷玄墨转身离开。</p>

殷玄墨离开后，素衣迫不及待去试探性地走出房门，门口的侍卫恭敬行礼，却没再次阻拦她。</p>

殷玄墨说的是真的，她真的相对自由了。</p>

她一定会找机会离开的。</p>

翌日，得了相对自由的素衣一刻也不想在这王府多呆，正要出府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府门前。</p>

马车里跳下来一个穿着和模样都十分精致好看的小男孩。</p>

“素衣姐姐！”小男孩刚下马车第一眼就看到正出府门的素衣，当下惊喜无比地高兴跑过去，拉住素衣的手，仰头乖巧萌软得不得了，“素衣姐姐！”</p>

素衣诧异过后也真心高兴了几分，“世子殿下。”</p>

殷离有些委屈巴巴，“素衣姐姐，这才几个月没见，你和我都这么生分了。”</p>

又上下打量了素衣几遍，关心她，“素衣姐姐，你身子可都恢复得大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