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长嘴巴，凌嫣然这半天话，她就像看被打捞抛上岸，濒临死亡的鱼。看她那种绝望的挣扎，老实说，她很乐意！</p>

什么将军之剑不斩苍蝇。</p>

什么狮子不会因为犬吠而回头。</p>

通通都是狗屁！</p>

她百里绯月就是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p>

她当初的绝望挣扎，她势必要凌嫣然也深刻地从头到尾体会享受一遍的！</p>

所以，她看着她挣扎，听着她指控，她什么都不说。</p>

只是自己这个爹，很好，当真很好，好极了！</p>

她笑，即便面纱下的脸丑如恶鬼，那双眼睛也是能打动人的。</p>

轻描淡写的语气，“对啊。”</p>

“婧儿……你……”凌晟觉得自己此刻的心都被撕裂成两半，又被扎得千疮百孔，“你不该这么做！”</p>

“哈，”百里绯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爹，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啊？你要我别人来害我时，乖乖等着说谢谢么？”</p>

“婧儿，嫣然并没有害你到需要这样去应付的程度。”凌晟每说一个字，都很艰难，两个女儿，在他心底是一样的。</p>

都是他凌晟的骨血，都是他凌晟要保护的存在！</p>

“爹，”百里绯月不笑了，她很平静地看着他，“您现在才来教我怎么做人，不觉得晚了点么？”</p>

“你……你是怪为父这些年没在你们身边……”</p>

“不，我不怪你没在我们身边。毕竟，你有你的立场，有你立场要做的事。保家卫国女儿虽没有那份情怀和情操，但对这样的人，也是敬佩几分的。只是爹，您忘了一件事。对于一个曾经在绝境，很希望有一个依靠，很希望自己爹在身边，却没有的人来说。您现在再来捡回那份感情，真的不会一样。有些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而我……”</p>

她笑了笑，“也明白了，这世上，我谁也不该等，谁也不该靠。人活着，能让你立足于世的，只有自己！”</p>

微微歪头，“所以，爹，我有什么不对呢？”</p>

她笑得特别天真无邪，“我师父教过我，这世上说到底，只有四个字，‘你死，我活’。爹，你让女儿怎么选？难道选她活，我死？抱歉啊，女儿做不到。”</p>

“你……对自己亲妹妹……你就真的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么？”</p>

“老生常谈了爹，话说三遍淡无味。”百里绯月笑了声，“我早就说过了。您也早就问过了。若有人把我当亲姐姐，我自然当她是亲妹妹。凌嫣然，她真的不配。”</p>

凌晟捂了捂心口，那里不知是旧伤复发，还是怎么，竟然开始痛得他一个铁血男人都有些踉跄。</p>

“婧儿，自己去祠堂跪着吧。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做，等我去面见惠贵妃娘娘，见了摄政王殿下后，再处置。毕竟，要处置你，还关系到齐王和摄政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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