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六先生……”百里绯月视线落在发疯的谷老六身上，谷老六一看见她，更是拼命厉叫起来，“是他，是他……”</p>

百里绯月笑了下，“谷大先生，我都把你们九仙谷整个赢来了。不管治得好治不好，这个忙要是不帮，似乎太说不过去。不过吧……”</p>

她又看了谷老六一眼，“这位谷六先生这几天两次失去神智发疯似乎都是我引起的，这是我的错觉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谷六先生具体遭遇了什么，还请全部告知。我也才好对症下药不是。”</p>

“说来话长……”谷老大视线望向远处，似在回忆什么极度不想提起的过去，“十八年前的一天，我们兄弟正一如往常在侍弄药草，有谷中的谷民来说，湖上飘来了个身受重伤似乎快要不行了的孩子，他们已经把人捞起来了，让我们过去看一看还有没有救。”</p>

说到这里，脸上肌肉都微微扭曲颤抖起来。</p>

“我们兄弟赶到，见到那孩子不过十岁左右的模样，的确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我们于心不忍，九兄弟不眠不休全力施救。终于在半月后，那孩子醒了过来，也算捡回了一条命。”</p>

“那孩子身体复原能力惊人，一个月后，已能下床如常人。他长得非常漂亮，又聪明会说话。岛上的人都很喜欢他。在他完全康复，我们要送他出谷时，他说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已经没地方可去，请求我们收他为徒。”</p>

“他实在太聪明了，我们也可怜他的身世。就破例留下他，教他医术。他真的聪明，聪明得可怕，不过短短一年……”</p>

说到这里谷老大痛苦地闭上了眼，半晌才睁开，眼中已经是一片赤红。</p>

“他不仅学会了我们教他的所有，甚至我们没教他的那些医道禁忌，他一通百通，也自己琢磨出来了！那丧尽天良的小畜生为了试验自己的那些恶毒招数，就用岛上活生生的，一向疼爱他的岛民来做试验！等我们发现时，已经有数千人遭了他的毒手……”</p>

“六弟是最先发现不对劲的人，也是因为六弟最先发现，被那小畜生……”</p>

接下来的话谷老大似乎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去回忆，“等我们赶到，六弟就疯了……”</p>

谷老大又痛苦地闭了闭眼，“而那小畜生也悄无声息逃离了九仙谷，从此不知所踪。”</p>

他睁开眼，眼中溢满痛苦，“虽然只教了他一年，我们却对他寄予厚望。他逃离后，我们心如死灰。也发誓，再不救治谷外之人……”</p>

谷老大说完，下面一时寂静。</p>

他们只知道九仙谷不救谷外之人，没想到却是这个缘故。</p>

这等欺师灭祖枉顾人命的东西真是……</p>

“谷先生，这等小畜生就该追杀，你们就这样放过他……”</p>

“早先，我们怕他出去为祸世人。是要出去斩杀那小畜生的。只是六弟当时的状况……”谷老大已经勉强按捺住自己的情绪继续道，“后来，六弟好一些了，我们兄弟不是没出去寻过那小畜生的影踪。只是这么多年，却一无所获……”</p>

有人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谷先生你的意思说，当日的孩子现在还活着？”</p>

那样一个人，十岁就能自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在还活着是有多可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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