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p>

见苦心主动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虞疏晚微微侧头，没有丝毫意外，</p>

“你想为你父亲洗刷冤屈，重获清白？”</p>

苦心张了张嘴，最终摇头，</p>

“父亲……当初的确做了这件事，奴婢虽然身为他的女儿，却心里清楚，有些东西不是嘴皮子说说就行的。</p>

那些信物是父亲亲手给的拓跋族人，许多人都看见了。</p>

即便是父亲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p>

苦心的声音哽咽，眼眶泛着红，眼神却坚定得厉害，</p>

“小姐，奴婢怕是只能够陪着您到这儿了。</p>

奴婢会看着您跟柳大夫他们会合后离开，往后山高水远，您……”</p>

“你要干什么去？”</p>

虞疏晚打断了她的话。</p>

苦心苦涩开口，</p>

“小姐，方才奴婢离开的时候回过头，那个人的脸上有一片刺青。</p>

他是当初诓骗奴婢父亲交换信物的人，亦是拓跋的人。</p>

父亲临死之前找了许多关系帮我改头换面，最后又将我安排在了京城之中。</p>

拓跋一直都不信那个在火灾里面的尸体是我，现在大抵是查到了一些眉目。</p>

奴婢不能连累您了。”</p>

虞疏晚如今的境况也没好到哪儿去，若再跟拓跋的牵涉上关系，那她只会恨死自己。</p>

这么多年来，只有虞疏晚将她当做了人。</p>

她……</p>

只是想做个人。</p>

虞疏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p>

“想杀我的人多不多？”</p>

“多。”</p>

虽然不知道虞疏晚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个问题，可是苦心还是老实地点了头。</p>

虞疏晚笑起来，</p>

“那多一个拓跋又怎么了？”</p>

她伸手狠狠地弹了一下苦心的脑袋，</p>

“清醒没？”</p>

苦心没想到她这么用力，顿时倒吸了口冷气。</p>

虞疏晚又给她揉起来，</p>

“你在不在我身边，我都是被人盯上了的。</p>

你觉得我会在意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吗？”</p>

苦心呆呆地摇摇头，虞疏晚继续道：</p>

“况且你的卖身契可在我的手上，你是我的人，生死该是我做主，哪儿轮得到旁人对你指手画脚的。</p>

你不必再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除了生死，这些都是小事。”</p>

苦心张了张嘴，却只问了一句，</p>

“小姐，您是不是觉得奴婢很懦弱？”</p>

面对那个害死自己父亲的人，自己甚至都不敢面对。</p>

“还行吧。”</p>

虞疏晚想了想道：</p>

“不过有点儿辛苦柳师姐跟离戈，大晚上的估计得找咱俩找疯了。”</p>

苦心见她这般，忍不住破涕为笑。</p>

虞疏晚伸了个懒腰，</p>

“总之，安心留在我身边。</p>

否则我就要用我的‘长记性神指’让你再挨一下，也不给你揉了。”</p>

苦心抽了抽鼻子，</p>

“小姐不赶走奴婢，奴婢就跟着您！”</p>

“我刚可没赶你。”</p>

虞疏晚见她情绪总算是好转了些，这才又开口问道：</p>

“你父亲既然是被冤枉，你可想过帮他洗净冤屈？”</p>

“奴婢做不到。”</p>

沉默许久，苦心轻声道：</p>

“奴婢就算是改头换面，他们也找到了奴婢。</p>

奴婢根本没有机会做其他的事情。</p>

小姐，奴婢……认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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