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佳没好气说：“我这种汉子，当然哼的是好汉歌。”</p>

客厅里突然传来手机铃声，温亦佳听出是自己的，担心是不是赵信瑜那里有状况。她打开水龙头要冲手，水流太快，激起洗洁精泡沫反而弹到脸上。</p>

沈涵看她手忙脚乱，说：“行了行了别乱折腾，我去拿过来。”</p>

手机拿过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p>

温亦佳索性不急着擦手了，指挥沈涵：“是不是快递？你点扩音。”</p>

沈涵帮她把手机放到一边点开接听和扩音。</p>

温亦佳“喂”的一声。</p>

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醇厚的男声，“温亦佳？”</p>

温亦佳一愣，擦碗的动作停住。</p>

这个声音她不可能忘记，在过去几年的梦里他的语气他的声音他的话，几乎她闭上眼就能回想起来。</p>

气氛沉默两三秒，周思宇又确认，“温亦佳？”</p>

温亦佳深深呼吸一口气，“是我，周总。”</p>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周思宇说：“不是工作时间，不用这样称呼。”</p>

温亦佳说：“大概是工作病，很难改过来，有什么事吗？”</p>

“前几天碰到大学辩论社的老同学，有不少都留在上海工作，他们提议圣诞节前聚一聚，我记得你也是辩论社的，有没有兴趣一起来？”</p>

温亦佳抿着唇冷笑了一下，语气淡淡的，“我参加辩论社就一个学期，也没怎么出席参加比赛，后来就退社了，和校友都不熟悉，就不去了。”</p>

周思宇说：“和我聊天的老同学对你这个小学妹印象比较深，说一定要请你出来吃顿饭。”</p>

“这个月工作比较忙，周末我都有安排了，不好意思啊，周总。”</p>

这一次周思宇没有矫正她的称呼，他声音沉哑，“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你才不愿意出来？”</p>

“怎么会呢？确实是有事。”</p>

等温亦佳客气地挂上电话，松了一口气，眼睛余光看到沈涵站在冰箱旁边，眼眸幽黑脸色沉静。她莫名感觉有点不自在，干干笑了一下，“拿东西啊？”</p>

沈涵没回答，打开冰箱门拿了瓶水和一小杯酸奶，自己拧开盖子喝水，把酸奶放到温亦佳旁边的桌上，“帮助消化。”转身走开。</p>

温亦佳洗好碗，擦干净手，拿着手机和沈涵告别。</p>

沈涵在房间里已经戴上耳机打算玩游戏，淡淡说了一句“帮我把门带上”，然后就没有多说什么。</p>

温亦佳关上门回到隔壁，忽然回过味来，就刚才那么一会儿沈涵的态度好像就有点变冷了，以前只听说女人情绪易变，怎么现在连男人都是这样的。</p>

她摇着头，撕开酸奶纸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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