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身体和目光都对着会场的某个角落。</p>

在场的校友也不是傻瓜，有的听说过当年的事，有的没有，不管有还是没有，此刻都朝角落里看去。</p>

袁楠激动地一把抓着温亦佳的手，激动的好像接受道歉的人是自己。</p>

“佳佳，周学长走过来了。”</p>

会场内悬挂着巨大的水晶灯，折射出的灯光斑驳而璀璨，和周围的视线混合在一起，温亦佳微微眯起眼，这一霎那，她似乎又回到了大一颁奖典礼那天，心脏疯狂跳动，身体僵硬，有一种几乎不能呼吸的感觉。</p>

周思宇什么时候走到身边她都没有察觉。</p>

“亦佳，我在正式场合欠你一个对不起。”周思宇语气温和，声音醇厚地说。</p>

不少校友笑着起哄。</p>

不知道谁还喊出了，“在一起。”很快就从微弱的声音连成一片。</p>

温亦佳脑里一片空白，周围哄闹的声音勾起她记忆里最无措最伤痛的回忆，让她产生一种不适感，极度的排斥，几乎有点窒息。</p>

她勉强克制住想要逃跑的冲动，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糟糕，“学长，我好像吃坏肚子，我先离开一下。”</p>

她骤然苍白的脸色显露得太明显。</p>

袁楠惊微，“佳佳，你不舒服不早说，我陪你去吧。”</p>

周思宇皱眉，“需不需要去医院，你脸色很差。”</p>

温亦佳急于离开会场，“不用，我先去下洗手间。”</p>

顾不上看会场里众人的神情，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到盥洗室，用冷水拍了拍脸，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面色紧张苍白的自己，温亦佳感觉到手指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p>

时隔多年，她依然不能面对那么多集中的视线，那会让她产生身体被刺穿的错觉。</p>

即使这一次和多年前的那次意义完全相反，她依旧身体深处本能地感觉到害怕。</p>

温亦佳觉得自己真是太没出息了，她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清晰地认识到，过去带给她的伤痕没有完全恢复，她的恐惧、软弱依然存在，只是很好地掩盖在平静的日子下。到了关键的时刻就会跑出来，提醒她是有多么无助。</p>

她急欲能找人说说话，才发现自己离开的时候太急，把包落在沙发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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