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连忙：“你别，外面的世界很无奈的。”</p>

“那也比在家死气沉沉要强。”枫枫还是崇拜的眼光，“五姨，你还会跳霹雳舞吗？”</p>

“当然，我是凯丽。”</p>

枫枫怂恿：“凯丽，来一段。”</p>

火车车厢，小玲还真来了一段，还是老步子，还是老感觉，但隔着时光看，竟然有点新鲜感。车厢的人都看她。刘小玲旁若无人，一个太空步，刚好踢到一个人的腿，差点绊倒。那人一伸手，小玲被扶住。转头，却见一个方脸男人，面目严肃。</p>

“对不起。”男人说。</p>

小玲连忙说没关系。</p>

到无锡已经是晚上八点。小玲给光明打电话，光明说刚好班车停了，在梅园过不来，他正在想办法。刘小玲带着枫枫到站台看车牌。方脸男人也往那儿走。</p>

“你们去哪儿？”方脸男人问。</p>

枫枫站在小玲前头。他要保护五姨，他比五姨高大，但还是个孩子脸。“你们是不是去梅园？”男人又问。</p>

“对！”小玲无戒备。</p>

“我可以带你们一段。”男人说。</p>

“你？带我们？”刘小玲有点诧异。男人领着小玲和枫枫往站前广场去，到旁边，才发现男人的车是个不大的摩托。</p>

枫枫有些为难，他人高马大，摩托太小。</p>

小玲又给光明打了个电话，却发现手机没电了。她借了男人电话，打给光明。她报了男人的车牌号，咿咿呀呀说半天，大致意思是，现在坐了一辆黑车，让光明记住车牌，如果有问题，就报警。光明听着心惊，但一时也没别的办法，只好提醒五姨万事小心。“走吧。”小玲把电话递回给那男人。</p>

“怎么坐？”枫枫问。</p>

小玲看了看座位，说：“我先上，你坐我后头。”枫枫表示同意。于是，男人先上车，小玲坐到后座上。“上吧。”她转头对枫枫说。枫枫上车，往前一挤，小玲夹在男人和枫枫之间，立刻成肉饼。小玲痛苦地叫出声来。</p>

男人下指示：“戴好头盔。”只有两个头盔，他自己戴一个，另一个给枫枫戴。“扶好。”男人又说。小玲扶着车两边的杠子，枫枫扶着小玲。车一开动，小玲怕扶不稳，只好抓男人两边腰。</p>

开了四十分钟到梅园。光明在学校门口等，见车来，连忙跑上前，要给司机钱。男人忙说不用，就住附近，真的不用。</p>

小玲挥手跟司机告别。</p>

“没事吧。”光明问小玲和枫枫。</p>

“没事，能有什么事。”小玲洒脱。走南闯北惯了，她仰仗陌生人的善意。</p>

枫枫埋怨：“哥，你怎么混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p>

光明来的第一天第一眼就感觉上当。大学扩招，办学条件、办学水平良莠不齐。他只能一笑：“锻炼锻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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