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找到南门街，没走多久就看见一家裁缝店，门面小小的，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子正在踩缝纫机。</p>

“请问，是杨大娘家吗？”姜悦第一次来，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找对。</p>

“你要做衣裳吗？我奶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你坐下等一下呀。”女孩子看着个子小小的，讲话也细声细气的。</p>

“嗯，好的。”姜悦抱着一大摞卷起来的画走了好远的路，有点累，胳膊也酸死了，她看旁边有空桌子，询问了女孩后，将书本和画以及买的布都放在桌子上，这才解放了双手。</p>

女孩掀起眼皮，瞄了眼桌上的书画，又继续低头给裤子锁边了。</p>

“我想做两件上衣，你这有没有衣服图样的？我想看看款式。”姜悦问女孩。</p>

“图样？”女孩抬起头，示意姜悦看头上，“这些都是我奶做好的衣服，你看看。”</p>

说话的时候，她手上拿剪刀剪线、锁边，脚下踩着缝纫机，动作十分娴熟，一点都不耽搁。</p>

姜悦进来就注意到屋里拉着一根晾衣绳，上面用衣架挂着十几件衣服，但是都是很普通的款式。</p>

“就这些吗？”姜悦问：“有没有别的样式？”</p>

“别的样式？你想做什么样的？”女孩再次抬头，细细的眼睛打量着姜悦。</p>

“我想做这样的……”姜悦说了下自己的要求，她不想一直穿着不透气的“的确良”，所以要做一件家居服，在家里就是要舒舒服服的，出门买个菜倒个垃圾，也能穿得出去。</p>

她还想做一件衬衫，一条裙子。</p>

女孩听得云里雾里，“……要不，等我奶回来，你跟她说吧，她要能裁出来你这个什么家居服，那就能做！”</p>

“好的！”</p>

没过一会，一个穿着老式蓝布斜襟褂子，黑色裤子的女人走了进来。</p>

“奶，有人要做衣服！”</p>

姜悦等得无聊，便拿起她刚从废品站淘来的古籍在看，听到声音，她抬头，刚好和女人眼神撞上。</p>

女人看起来五十来岁，头发梳在脑后，盘一个发髻，个子不高，很瘦，眉眼有些冷厉。</p>

“你是杨大娘吧，供销社的大姐介绍我来的，我想做两身衣裳。”姜悦特意提到了供销社大姐。</p>

果然，杨大娘一听熟人介绍，眼里的防备都少了许多。</p>

“你要做什么衣裳？褂子还是裤子？”</p>

姜悦放下书，将自己的要求再次说了一遍。</p>

“家居服？”杨大娘神情疑惑，“那是什么？”</p>

“就是在家里穿的，要宽松舒服的。”姜悦怕杨大娘不明白，从随身带的小布包里翻出她画的图，“就是这样的，您看看，能不能做出来。”</p>

杨大娘看了看纸上的图样，望向姜悦的眼神有些讶异，随即点头，“可以！”</p>

姜悦虽然有些不确定杨大娘是不是真可以做出她想要的，毕竟她看见的店里的衣服款式都很老很土，但她现在急着要穿，也不想再去找另一家裁缝店。</p>

就，碰碰运气吧。</p>

“我还想再做一件衬衫，但不要这样的领子，我要这样的……”姜悦又将衬衫以及裤子和裙子的要求说了一遍，杨大娘都说可以。</p>

姜悦有些忐忑，杨大娘看起来就是老式的那种裁缝，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明白自己的想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