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郁自知理亏,自觉自己是高贵的金乌一族,身体里流淌的是神仙血脉,不应该和眼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杂毛鸟争论,太掉价了。
他作主把这件事翻篇,“你跟我来吧,爷”,他记起来爷爷的话,转口道,“雷叔让我带你一阵子。”
雷叔告诉爷爷,前几天他带着陈水心瞻仰了金乌一族的传奇荣光,现在可以由着他带着陈水心试着去融入金乌一族。
陈水心还在幼生期,很是依赖那个可恶的人修,但是不要紧,在幼生期也有在幼生期的好处,只要把陈水心和那个人修隔绝开来,让他们的关系变得生疏,她自会把感情投入到他们这些同类的身上。
用不了多久,在体验了金乌一族大大的好处之后,陈水心便会求着他们为她解除和人修的契约。
而在这个时候,就是他们拿下她的好时机。
陈水心还想从金郁的口中套话呢,自然没有多摆架子,反而顺着金郁递上来梯子往下走,“我们去哪儿?”
金郁回道,“雷叔说你久待人修地盘,关于我们妖兽的大部分事都一无所知,最快的融入妖兽的方法,就是多去听听我们金乌长老们的课。”
“唔!因为你身上没有我们金乌血脉。所以你只能作为我的‘小厮’跟在我的身侧!”金郁的脸上露出一抹欠欠的笑容。
他把金雷安排给陈水心的身份稍稍改了一下,反正都是听课,跟在他身边可是比去那大讲堂好的多了。
他是很想压在陈水心的头上作威作福的!
陈水心狐疑地看向他,金雷真的给她安排这样的身份,她是一百个不信!只不过金郁送上门给她坑,她怎么会放过他?
两个准备互相“伤害”的鸟,各怀鬼胎地离开了这棵金乌榆树。
魏灼时刻关心着外头的情况,待得枝头上安静下来,只留下风吹树叶“沙沙”之声时,他对着身贴木墙的秀秀开口道,“秀秀,你再来感悟下金乌一族的宝物分布情况!等等心心回来,我们再和她所见的对照一遍。”
秀秀很想拒绝魏灼,可是魏灼这个阴险小人看到它罢工不干,就威胁它,说不给它炼制新款法衣!那可是雀鸟的幻彩羽啊!在阳光下绚丽多彩!
不,它可不是因为法衣的事才妥协的,完全是因为魏灼还威胁它,要送它回家“省亲”,省亲!?它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它知道这是从陈水心嘴里吐出来的,就不是什么好话!
秀秀被抓住了命脉,含泪的眼睛又一次瞪大了眼睛,里头银光流转。
暂且不提陈水心这厢进展缓慢,且说回西境圣殿。
李芩终于找到了机会去拜访“熟人”灵仙儿。
她面色苍白,却仍然直挺着瘦弱的身躯在灵仙儿所住的院门口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朝外望去,稍有动静就好似那惊弓之鸟。
李芩是看准了李如莞去圣殿主殿修习功法,而她甩掉了那些李如莞的“耳报神”,才能成功来到灵仙儿的住所,她只希望灵仙儿能见她一面。
“李姑娘,请进吧!”灵仙儿身边的李嬷嬷把李芩请了进去。
李芩两只脚都踏入其内,才感觉到了一丝安全感。
灵仙儿还是一副久病未愈的样子,她倚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头乌黑的秀发倾泻下来,衬的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不过好在,看她的眼睛却明亮有神极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痊愈。
灵仙儿瞟了惶惶不安的李芩一眼,随口问道,“你要见我有什么事吗?”
李芩还是炼气期,这点修为根本入不了灵仙儿的眼,能让李芩进来,也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
李芩“噗通”一声跪在了院子里的石板上,她时间有限,一上来就放大招,她满脸哀求般说道,“我是海东城辖内鱼闻城李家的八小姐!求圣女放我回家吧!”
灵仙儿的眉毛微微蹙起,李芩透过泪水看到灵仙儿的表情,立马不管不顾胡乱地说道,“我父亲说您公正严明,从不做强求他人之事,我只能求您了!李如莞···李如莞她就是妖魔。”
李芩的情绪激动起来,“再呆在她的身边,我会被她逼死的!”
“当初她就不肯放过我,现在更是要逼我往绝路上走!”
李嬷嬷看着状似发疯的李芩,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隐隐地护住圣女,当然,就算圣女的伤未愈,也不会被李芩的伤到。
李芩的这一句话终于让灵仙儿想起了一些什么,“八小姐”?!灵仙儿把头转向李嬷嬷。
李嬷嬷会意,立马低声道,“三年前,莞姑娘向殿主请求接几位鱼闻城李家的姑娘来圣殿陪伴她,而李芩乃是李家八小姐,曾经莞姑娘就是八小姐的随身侍女!”
李嬷嬷对于李家这几位姑娘可是有一手信息来源,她还道,“莞姑娘指名道姓要这位八小姐来。”
李芩的耳朵竖起来,才听到零星的半句话,她眼泪是哗啦啦地往下流啊,她早就把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刚重生的自己要去招惹李如莞?
长大后成为“妖孽”的人,小时候也会是人精!
灵仙儿脑子里的画面感一下子清晰起来,她伸出一只手撑起下巴,饶有趣味地问道,“唔,你是什么灵根?”
李芩一愣神,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圣女为何问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李嬷嬷却是催促道,“圣女问你话呢!速速答来。”
李芩回过神来,立马回答道,“回圣女的话,我是水木土三灵根。”
灵仙儿叹了口气,语气里夹带着一丝遗憾道,“是三灵根啊!”
李芩很是揪心,完全不懂灵仙儿的意图。
在灵仙儿还没做出决定之时,院门被敲响,李嬷嬷看了灵仙儿一眼,在灵仙儿的示意下打开了院门。
只听院门外传来声音,“莞姑娘想请李芩回去!···”
李芩身子一僵,那是李如莞身边的侍女的声音。
她一动不敢动,只敢瞪大了眼睛看向圣女,眼里盛满了哀求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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