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天空雾蒙蒙的,水蒸气凝结成的水滴漂浮在空中,流民们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想要将这些空气中的水分子全部吸进自己的腹中,来滋润早已干涸的身体。
不过老天似乎和众人开了一个玩笑,不一会儿,炽热的阳光又重新照射在人们的脸上,将早上吸取的水分全部拿回去一样,顺带着将身体内几乎干枯的水分一起带走。
不少人又倒下了,原本四五千人的队伍历经一周左右的行进,此时大约还有一千人左右,基本都是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男性占了将近八成,剩下的两成全是女人和十几岁的孩子,至于老人和其他大多数的女人,早就倒在了前进的途中。
赵兴义偷偷将昨天没有喝完的半瓶水拿出来,用舌头抿了一点,水的清凉,碰到喉咙的高温,瞬间蒸发,他又喝了一口,然后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然后将水悄悄递给了权淑兰。
“哥,你看那是什么?”权淑兰喝了一口水指了指远方的天上。
赵兴义马上转头大呼一声,“趴下。”顺势将权淑兰扑倒,滚到一旁的一个石头后面。
那个东西赵兴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当初他的奶奶就是惨死在它的恐怖威力之下。
下一刻,这颗炮弹在人群中爆炸,死伤一大片,吓得众人开始四散逃亡,生怕下一颗炮弹落在自己身边。
“敌袭。”一个士兵大声呼喊着,下一刻所有士兵各自找到掩体,一轮炮火洗地之后,只有零星的几十个流民找到了掩体存活了下来,其他人大多数不是被炮弹打死,却是被逃窜的人群推到踩死的。
炮火停歇了之后,赵兴义悄悄地从石头后面探出头,便看到数百身穿土黄色作战服的军人拿着枪,徐徐前进,后面还有两辆装甲车,一个身穿大衣的军人拿着望远镜四处观察,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紧接着双方开始了交战,枪声此起彼伏,迫击炮发射的炮弹声又开始轰鸣,不知道的人或许会认为,这里是不是又要下打雷下雨了。
赵兴义此时的位置很是尴尬,处于交战双方的中间位置,只要他往出走出一步,立马就会被打成筛子,这个位置也不安全,只要落下一个炮弹,他和权淑兰全都得去天堂见自己的奶奶。
这时他看见处于交战边缘的几个流民开始悄悄地往外跑,跑到一半,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人出现在他们身边,凭空拿出一把匕首,丝滑的割断了那些人的脖子,期间所用的时间不超过十秒,杀完这些人,然后朝着身穿土黄色作战服的那边后方绕了过去。
赵兴义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怎么会有人有这么快的速度,而且他手里的那个匕首为什么会凭空出现,还是速度太快赵兴义没来得及看清楚。
“你看到了吗?”赵兴义咽了咽口水对一旁的权淑兰问道。
“他好厉害,比村里的张叔叔厉害一百倍。”权淑兰也被惊到了。
“是比张叔厉害很多。”
这个张叔叔原名张兴,是临溪村的一个打猎好手,曾经有过徒手打过狼的光荣战绩,村里人称他“张战狼”。
战争愈打愈烈,从早上打到下午,双方死伤无数,那些躲在掩体后面的流民也被炮弹的碎片杀死,幸好赵兴义所待的地方没有这样的危险,只是偶尔有子弹从头顶飞过,没有受伤。
一直打到了晚上,穿土黄色作战服的一方突然停火,有人大叫到,什么人死了,紧接着开始撤离。
这时,迷彩服的一方开始冲锋,想要乘胜追击。
赵兴义心想可能是那个身手特别厉害的那个人杀了对方的一个什么大官吧,
他伸出头看到,身穿迷彩服人有三十多人正在快速的朝着另一伙人追去,打算全歼。
这时活着的流民开始在两方战死的士兵身上翻东西,有人将他们手腕上的手表,口袋里的现金拿来揣进自己的兜里。
赵兴义觉得没有危险之后,走到一个士兵身边,在每个口袋里面摸了一遍,拿到两个压缩饼干,随后将腰间的一个手枪揣进了自己兜里,将匕首取下别在自己腰间,随后将压缩饼干给了权淑兰,然后将身边好几个士兵水壶里的水灌倒一个水壶里面,然后挂到自己脖子上,然后将这几个士兵身上所有的吃的全部装上,最后才将这些人身上的现金搜刮出来。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之后,拉着权淑兰趁着夜色朝南方跑去。
“哥,你说我们接下来去哪啊?”权淑兰靠在一个树上,咬了一口压缩饼干,问道。
赵兴义摇了摇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听奶奶说过在临溪村南面很远的地方有一座有一座城池,好像叫凉城,那里很是热闹,每个人都生活的很好,那里有学校,有军队保护人民的安全,我们往南走,不知道能不能到达那个地方。”
“我们一定可以到那里的,然后我们在那里生活,买一间房子,再养几只鸡,等到开始下蛋,我们就可以买鸡蛋,然后每天晚上吃炒鸡蛋。”权淑兰自己说着时不时咽一下口水。
这是应该是赵兴义第一次出门这么远,不过不是自愿的。
就临溪村的人来说,他们祖上好像是从什么地方逃难过来的,然后一直待在临溪村,过着打猎,种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村子里没有学校,因为这里的孩子长到十几岁就要帮助家里人干活,更何况赵兴义家里只有奶奶和权淑兰两个女人,他就更不可能读书了,所以到现在赵兴义还只是一个文盲,只认得几个字,知道自己是赵国的国民,其他外界的消息他包括临溪村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赵兴义倚靠在权淑兰旁边,手里把玩着从士兵身上捡来的银色手枪,打开弹夹,里面还剩一发子弹,他有些慌了,这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他们二人还不得交代在这,好不容易逃离死神的魔爪,赵兴义满脸黑线,都怪自己当时不检查一下。
只能尽量躲着走了。
赵兴义拆开一个压缩饼干就着水吃,补充能量,应对明天的挑战。
“这东西挺好吃的,比黑面饽饽好吃多了,而且吃这么一块就觉得浑身充满了能量,真是个好东西。”赵兴义砸吧砸吧嘴,有些意犹未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