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轩是当朝第一将军兼兵马大元帅,就连陛下面对他都要虚与委蛇,礼遇几分,哪里轮得到他区区詹事府少詹事指责诘问。
焉孤容压下怒气,准备速战速决,“如今营外士气高涨,还望将军按时出战,免得贻误了军情1
“哦?”叶文轩冷笑,“老夫重病不起,焉大人莫非要强迫不成?”
“将军的病情来得太过蹊跷1
“如果焉大人怀疑本将军的病因,那请便吧1
焉孤容气极反笑:“叶文轩,你不用激怒我!你当真以为陛下不知道你在军营里玩花招吗?陛下给你的期限很快就要到了,你要是不出征取下河西,叶家上下就只有等死的份1
焉孤容这番威胁十足的话,彻底触犯了叶文轩的逆鳞。
督军之说,果然是掩人耳目。
即便叶文轩在给东临帝的信中力陈自己面临的种种困境,也未曾受到一丝重视。
东临帝想要的,是不惜己命、为天禄卖命的走狗。
叶文轩霍然坐起身来,冷厉的目光射向焉孤容,浑厚的嗓音中带着浓烈杀气:“焉孤容,你以为你这副说辞能拿捏本将军?”
焉孤容心里咯噔一跳,后背冒出丝丝凉汗。
叶文轩站起身走到焉孤容身边,吓得焉孤容后退两步,叶文轩不等他反应,伸手抓住他的右臂,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伴随着焉孤容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痛得瘫倒在地。
“叶文轩,你竟然敢伤我!你死定了1焉孤容捂住扭曲的胳膊,愤恨地盯着叶文轩。
叶文轩弯腰捡起地上的佩刀架在焉孤容脖子上,“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本将军现在就送你归西1
“你——1
焉孤容气得面色铁青,却又畏惧于叶文轩手里的利刃,不敢贸然出口。
“怎么回事?1一个面容阴柔的男子冲进大帐,赫然是庆荃。
他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焉孤容,又转头瞪着叶文轩。
“叶将军,你干什么伤害焉大人?”
叶文轩冷哼一声:“我只是警告他别在我面前聒噪罢了,至于伤他?呵呵!我没亲手宰了他已经很是留情面1
庆荃脸色骤沉,怒声喝道:“叶文轩,焉大人是朝廷命官,你岂可如此放肆?”
叶文轩瞥了庆荃一眼,不咸不淡道:“本将军做事,轮不到旁人插嘴1
庆荃气结,不过他没有心情在这些琐事上纠缠,营外的众军正等待着,他必须马上将叶文轩请出去领兵出征。
“将军,众军已经整装待发,请上路1
叶文轩面色平淡道:“庆公公,老夫体力不支,恐怕今日去不了了1
庆荃愣了一愣,忽然冷笑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东临帝交给他的手谕,扬声道:“陛下有令,命叶大将军必须随军出征,不得延误1
叶文轩抬手接过手谕,低头看了一眼,的确是东临帝的手谕。
看来,他对叶文轩的戒心已经严重到了失去信任的地步。
北凉势力的企图在前,东临帝比谁都在乎这一份利益。
正当庆荃等待着叶文轩服软的时候,却见对方反而坐回了椅子上,始终不曾作出任何表示。
庆荃皱眉,不满地看着他,“叶大将军,你莫非想抗旨不遵?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