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铭被软禁后，郭放四处奔走，找朱铭养在宫外的门客商量对策。卫凛时而也跟着一起。</p>

这日几人商议了一个通宵，郭放与卫凛踩着晨光从门客府中出来，二人分道而行。</p>

卫凛独自骑马慢慢悠悠行过长街，走出许远，最后在街边一个卖馄饨的小摊上坐了下来。</p>

摊前有一处荒废多年的宅邸，上面挂着一张破旧的牌匾，隐约辨得出“白府”二字。</p>

因这荒宅的缘故，这条街也偏僻，行人少，安静，摆摊的费用也低。</p>

路边除了这馄饨摊，还有人在旁边支了棚子卖茶。</p>

茶座边停了辆马车，有个清瘦的女人正戴着帷帽坐在那儿在喝茶。</p>

这两个小摊卫凛都常光顾，卖馄饨的老人已认得他。</p>

老人远远见他，从竹篮子里数了三四十只馄饨下锅，卫凛坐下没一会儿，馄饨便煮好端了上来。</p>

几十只馄饨装在碗里冒了尖，上面撒了一大把绿油油的葱花，有些冲鼻。</p>

卫凛忙了一整个日夜，此刻已饿得前胸贴后背。</p>

他从桌上的竹筒里抽了双筷子，埋头大口吃起来，吃了一半回头冲卖茶的老妇喊道：“张婆，来碗凉茶。”</p>

那老妇道：“好，大人稍等。”</p>

卫凛抬袖擦了擦汗，继续埋头吃。</p>

他饿得狠了，很快一碗馄饨就见了底。老人看他狼吞虎咽，笑着问：“要不再来一碗？”</p>

这鬼日子忙得吃了上顿没下顿，卫凛道：“那就再来一碗。”</p>

老人于是又开锅数了四十只馄饨下进去。</p>

茶摊的老板送来一壶凉茶，卫凛倒出一碗，仰头大口饮尽，一道人影忽然投了下来，挡住了他面前的光。</p>

方才坐在旁边饮茶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低声道：“大人可是锦衣卫的镇抚使。”</p>

她戴着帷帽，垂落面前的白纱看似轻薄，却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容貌。</p>

每日因公或私而接近卫凛的人不少，此人候在这摊位处，想必是专门在等他。</p>

他抬眸望着面前的女人，不急不慢地又喝了碗凉茶，纠正道：“副的。”</p>

女人似被他这话噎了一下，安静了须臾，才接着道：“我有一条关于镇抚使消息，猜想大人或许感兴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