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凝雪这幅模样。</p>

方锦珠眼眸微软，“但我不确定你的孩子，愿不愿意见你。”</p>

姜凝雪跪趴的身子微微颤抖。</p>

不言不语。</p>

但眼下的地面，已经被泪浸润出一块悲伤的湿地。</p>

“你先出去侯着吧.......”</p>

方锦珠轻声道，“我要征求一下孩子的意见，如果他还愿意见你，我自然不会阻拦。”</p>

“但他若不愿见你......”</p>

说到此处，她收了声。</p>

姜凝雪眼底闪烁间，又有泪水滴落在地，“姑娘......”</p>

“我生而未养，还将锦儿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已经不配为他的母亲。”</p>

“还请姑娘不要和锦儿说明我的身份，只求姑娘赐我一个身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守护在他身侧，疼他爱他弥补他便好。”</p>

方锦珠望向褚烨。</p>

褚烨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星宝好容易从过往的痛苦中走出来，若突然告诉他姜凝雪的真实身份，未免又会勾起他的伤心事。”</p>

说着他望向姜凝雪，“那从现在起，你就是锦珠的随身侍女，照顾她和星宝的衣食起居。”</p>

“这样一来，你既可以为锦珠所用，也可以日日看到星宝，也算两全。”</p>

方锦珠补充道，“初见星宝时，他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星宝是我替他取的名字。”</p>

闻言。</p>

姜凝雪深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重重的向他们磕了个头。</p>

“谢谢姑娘，谢谢将军！”</p>

“好了，起来吧！”</p>

方锦珠佝身将姜凝雪扶了起来，“若你要当我侍从，那以后便是我到哪里，你便要跟到哪里。”</p>

“那你的家人怎么办？”</p>

“你的丈夫是什么身份？”</p>

方锦珠的话落音，褚烨紧跟着补充问道。</p>

姜凝雪如实道，“不敢欺瞒将军和姑娘，奴的丈夫便是拓跋凌云的第六子拓跋宇。”</p>

这一次，方锦珠和褚烨神色并不是很意外。</p>

被当做美人朝贡而来，基本都是被羌芜皇帝赏赐给官员或者皇子当姬妾或者玩物。</p>

只是没想到。</p>

姜凝雪已经不是完璧之身，竟然被赐给了皇子。</p>

不止如此。</p>

听起来姜凝雪和这位六皇子，似乎还鹣鲽情深。</p>

褚烨又问，“......拓跋凌云为何会把你赐给他的儿子？”</p>

“且听你的意思，你还是他的正妻？”</p>

姜凝雪眼底微闪，唇角有苦笑的自嘲，“将军和姑娘有所不知，拓跋凌云后宫佳丽三千，子嗣更是遍地开花，光皇子便有十几个......”</p>

“奴的丈夫拓跋宇的生母不过是个宫人，身份低微，他也是一众皇子里身份最低微的那个。”</p>

“从小他就是在一众兄弟姐妹的欺凌中长大的，压根不受拓跋凌云的重视。”</p>

“至于拓跋凌云为何会把我赐给他做正妻，也是因着大皇子拓跋俊在宴会中，带领一群皇子挑唆起哄而至。”</p>

说这些的时候，她眼底都是对羌芜皇室的愤恨。</p>

可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姜凝雪的眉眼又变得温柔起来，“虽然奴和殿下的姻缘是被戏弄而始，却误打误撞让我们成为了彼此的灵魂伴侣，惺惺相惜，相濡以沫。</p>

“说起来，奴还要感谢拓跋俊，若没有他的戏弄之恩，奴和殿下便会错过彼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