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子书岁才率先开口，她又恢复了作为“戚岁”该有的样子，“殿下，怎么了？”</p>

子书扶暨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一分一秒都不想挪开，他抬起袖中的手，将捡到的坠子递给她，“你的？”</p>

这个坠子没什么特别的，唯一不同的也就是这个结扣罢了。</p>

她的小习惯，也只有亲近的人知道。</p>

子书岁如果接过了这个坠子，便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犹豫了瞬间，想张嘴否认，却见子书扶暨强硬地开口——</p>

“拿着，别再弄丢了。”</p>

他笃定，他确定。</p>

子书岁也不再否认，她慢慢地接过坠子，“多谢殿下。”</p>

“你……”子书扶暨的视线从未挪开，他压低声音，“叫什么名字？”</p>

闻言，子书岁惊诧地看向他，“殿下竟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吗？”</p>

子书岁想着，他大概猜到自己不会再用“沈永安”这个名字，所以想问她这些年所用的名讳。</p>

可，问这些，这有什么意义吗？</p>

“戚岁。”少女如水般的嗓音略带不满，愁着脸回答太子殿下这个无理的问题。</p>

连玉穗都惊呆了，玉穗站得不远，显然也是没有料到太子竟连名字都没记得。</p>

“表妹。”</p>

子书扶暨低沉清冽地开口，两个字如呢喃般，亲昵中透着万分温柔。</p>

他借着与“戚岁”的表亲关系，正大光明地喊她表妹。</p>

“孤没有听清。”</p>

他执着地看着她。</p>

子书扶暨脸色的笑容都透着克制与隐忍。</p>

子书岁垂眸，烦闷地抿着唇瓣，眸光中闪烁着抗拒的光芒。</p>

不知僵持了多久，属于少女的声音才重新响起——</p>

“单名，一个岁字。”</p>

子书岁将坠子拿在手上，硬生生的扯开了锦簇结，而后打了个普通的结扣。</p>

每一个字眼的音调，和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她的不愉。</p>

可子书扶暨却仿若未察觉般，他就像久旱逢甘霖，神色都透着平日里没有的柔情和关切。</p>

同时，又带着不易察觉的谨慎和矜持。</p>

子书岁低头，她心头也分外复杂，如今被子书扶暨发现了身份，是意外。</p>

八年前，他只求自保。</p>

而今，她也不奢求他能帮助她，只盼望他不要给自己惹上麻烦。</p>

但愿在她身处武宁侯府的这段时日里，他还值得她信任一次。</p>

忽而，听见头顶上传来男人的隐忍压抑的声音，声音轻得仿佛是怕惊扰了她一般——</p>

“原来，是岁岁。”</p>

“孤记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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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