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香燃尽,蹴鞠赛停,甲队最终以一分之差不幸落败乙队。</p>
杨修禅拼尽全力却输了比赛,心头难免有些遗憾,与他同队之人亦是捶胸顿足,纷纷遗憾下了场。杨惊春和李姝菀在栏杆后向他挥手,杨修禅瞧见,大步跑了过来。</p>
他没走正道,单手撑着栏杆跳进席间。</p>
杨惊春和李姝菀本想安慰他,他却喘着气摆了摆手示意等会儿,随即两步行至案边,拎起桌上的茶壶,掀了壶盖儿,仰头便嘴里灌。</p>
天热气闷,他顶着烈日踢了一炷香,此刻干渴得和泥地里的鱼没什么差别。</p>
脖颈上喉结用力滚动,几口便将一壶茶喝了个尽,</p>
侍女见此,忙又为他续上一壶,杨修禅同样喝了个干净。</p>
方才他在场上时李姝菀和杨惊春没瞧清,此时一见,才发觉他身上的衣裳几乎已经被热汗浸透了。</p>
薄薄一件贴着身躯,他此时呼吸又急,胸口的起伏便分外明显,隐隐能看见衣下结实的肌肉线条。</p>
李姝菀和杨惊春见他累成这样,往左右看了看,瞧见竹帘未挡住的席间,那些个刚踢罢蹴鞠的少年郎无一不是如杨修禅一般,顾不得仪态,抱着茶壶咕噜咕噜往肚子里倒。</p>
瞧着莫名有些趣儿。</p>
杨惊春瞧见一个体胖的少年喝得肚皮圆滚,笑着凑到李姝菀耳旁,以耳语道:“蛤蟆灌水。”</p>
李姝菀低头偷笑,笑着又觉得这样背地取笑他人非君子所为,浅浅抿起了嘴角。</p>
杨修禅一股气喝了个畅快,他放下茶壶,长舒一口气:“累,真是累!”</p>
杨惊春看他满头汗水,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他,惋惜道:“就差一分。”</p>
李姝菀也觉得有些可惜:“是啊,差一点就胜了。”</p>
杨修禅听二人语气失落,擦着汗水,反倒笑吟吟安慰起她们来:“技不如人,输了就输了,别恼,别恼。”</p>
杨惊春一听,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语气一改,钦佩道:“的确,乙队中那位戴着面具的人真是好生厉害,光他一人就踢进了五回,哥哥你才进四回呢!”</p>
杨修禅自己自叹不如倒无妨,但听杨惊春附和这一长串,便不情愿了。</p>
他哭笑不得地戳杨惊春腰上的痒痒肉:“你今日到底是来为谁助威,怎么还帮着他人说话?”</p>
杨惊春扭腰往一旁躲,大声道:“可那人的确很厉害啊。”</p>
杨修禅眉毛一挑,难得小气:“无关厉不厉害,你可是我妹妹,自然要站在哥哥这头才是。”</p>
他夸张地叹息了一声:“若是今日奉渊在场,姝儿妹妹必然是一眼都不舍得分给旁人,只为他呐喊助威,哪似你,还去数旁人进了几回球,眼睛都粘旁人身上了。”</p>
兄妹两小打小闹,李姝菀不好说什么,端着一碗冰镇过的绿豆莲子汤躲旁边去了。</p>
那戴面具的少年踢蹴鞠时和跑跳不停的他人有些不同,他一双眼紧盯着场上游走的蹴鞠,脚下大多时却闲庭信步似的慢。</p>
等找准时机,又如虎豹迅猛难挡,一瞧便是如杨修禅一样的常年习武之辈。</p>
那人身姿矫健非常,杨惊春后半场不自觉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此时被杨修禅戳破,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