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之上，艳阳高挂，李奉渊路上马不停蹄急行数日，终于赶在武赛首日入了望京。</p>

蹴鞠的决赛在日头最热的时候开场，十六七八的少年郎在烈日下奔走于平阔的蹴鞠场。李奉渊入武场时，比赛已经过半。</p>

赛者皆汗湿了衣裳，气喘吁吁却又亢奋不止。更有甚者热得头昏，索性脱去了上衣，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身躯，只在腰间围系了辨别敌我两队的异色腰带。</p>

场上皆是身强体壮的少年郎，身姿挺拔不说，有几人模样也颇俊朗。俊美健壮的少年郎，没有谁不喜欢的。</p>

围观的年轻姑娘们看得脸热，也不知是日头晒的，还是羞的。</p>

是时，恰逢一球如箭射入风流眼，观席中喝彩声高起，呐喊拍杆，几乎要将栏杆拍断。</p>

李奉渊站在蹴鞠赛场的入口处，抬眸朝人影憧憧的亭廊下的席间看去，扫了两眼，很快便在席间看见了李姝菀的身影。</p>

她着一袭浅色碧裙，与杨惊春站在栏杆后，抬手抚掌，正为方才那精彩的一球朗声喝彩。</p>

二人一蹦半尺高，兔子似的欢快。</p>

她一向温婉，做事慢条斯里，说话也总是轻声细语，李奉渊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欢脱的模样。</p>

李奉渊看二人面色振奋，以为是在为场上的杨修禅助威，他循着二人的视线往赛场上看去，却没瞧见杨修禅的身影。</p>

只见一群少年追着蹴鞠满场奔来跑去，个个生龙活虎，意气风发，有着不同于李奉渊的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朝气。</p>

李奉渊收回视线，往李姝菀和杨惊春的席间去。</p>

为不打扰其他看客，他从亭廊后绕了过去，来到李姝菀与杨惊春身后时，正听二人闲聊说笑。</p>

杨修禅也在，他盘腿坐在桌案后，单手支着脑袋，闭着眼正在小睡。</p>

沉稳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他敏锐地睁开眼，往后看去，见李奉渊安静站在他身后，似才刚到。</p>

他风尘仆仆，额角有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从蹴鞠场上下来。</p>

杨修禅见之一喜，没想到李奉渊今日竟就赶了回来。先前几人还聊起他，皆以为他要等比赛结束才回望京。</p>

杨修禅正要开口唤他，不料李奉渊却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示意他别出声。</p>

杨修禅不明所以，待仔细一听，才听见杨惊春和李姝菀正又谈起他。</p>

杨惊春一双眼望着场上激烈的比赛，嘴上却不耽搁，同李姝菀聊着闲天：“昨日哥哥叮嘱我，让我在武赛上照顾好你，我们都担心你失落奉渊哥哥不能参赛，你会玩得不尽兴。”</p>

李姝菀同样眨也不眨地看着场上奔跑的男儿，红着脸庞笑得灿烂，脑袋却轻点了点：“是有些失落。”</p>

正说着，场上一名少年按住队友肩膀，借力一跃而起，倒身反踢，又进一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