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举一动克制隐忍，好似请求，但不得她答应却又不肯罢休。</p>

李姝菀睁眼，仰头看着头顶那双目光沉沉的眼，问他：“你睡觉安分吗？你若吵闹，我便把你踹下床去。”</p>

李奉渊静了一瞬，才听出她这是答应了。</p>

他浅浅扬起唇角，轻笑着保证道：“安分，比你的猫儿安分。”</p>

李姝菀轻轻扬眉，也不知道信没信他的话。</p>

她从盒中取出香膏搽脸，李奉渊闻着她满身浅淡好闻的膏脂香气，忽而想起什么，抬起自己的手臂闻了闻。</p>

不难闻，也不好闻，衣裳上飘着一股烈酒气。</p>

他皱了下眉头，起身绕去了屏风后。</p>

水声响起，李奉渊脱去外裳，用盆中剩下的水将自己洗了个干净，片刻后，等身上闻不到酒气了，他才湿着额发走出来。</p>

李姝菀已经上了床塌，她靠坐床头，身上仅着着雪白的中衣，及腰长发顺亮如瀑，柔柔披了满身。</p>

李奉渊与她相视，压下胸腹燥气，熄了蜡烛，朝床塌走去。</p>

百岁被他抱下了床，它喵喵叫着，吵吵嚷嚷不情不愿地去了炉子边蜷着，半边睡得温热的枕头被李奉渊抢了去。</p>

李奉渊放下床帘，掀开软被，与李姝菀一同躺下。</p>

除了前些年行军打仗，李奉渊身边几乎从没睡过人，此刻与李姝菀同床共枕，李奉渊几乎能听见自己胸腔中剧烈的心跳声。</p>

他缓缓伸出手，摸到李姝菀垂在一侧的手掌，牢牢扣在掌心，轻轻放在了自己胸口。</p>

咚、咚、咚……</p>

一声一声，李姝菀觉得自己的手骨都跟着他的心脏在震。</p>

“松开我，吵得很。”李姝菀没睁眼，试图抽回手，李奉渊不肯，反倒抓着她的手送到自己唇边，轻轻亲了一下她萦绕着香脂气的柔嫩指尖。</p>

李姝菀缓缓睁眼，侧目看他：“不是说会安分。”</p>

床帘挡住了月色，李姝菀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吻在手背上的薄唇轻轻勾了起来。</p>

他似乎偷偷在笑，李姝菀并没有听见笑声。</p>

李奉渊咬她指骨，嗓音有些低哑：“骗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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