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说定了，姜娘子。”</p>

吵吵嚷嚷中，有一个声音斥道：“都聚在这干什么，不干活了吗？”</p>

众丫鬟婆子一听，立即作鸟散状，小月也赶紧跑了。</p>

姜岁岁抬起头来，就见两个小厮抬着一株红梅朝她走来，最前面是一个面熟的丫鬟。</p>

是刚刚打小月的丫鬟，难怪小月跑得比兔子还快。</p>

“姜娘子，这是我家大小姐送你的梅花。”</p>

姜岁岁都快忘了这茬，没想到戚柔还真送红梅给她。</p>

她只得道：“多谢戚大小姐，只是这梅花太大，我如何运……”</p>

话还没有说完，那丫鬟把下巴微微扬起，已经自顾自地带着两个小厮走了。</p>

“姑娘，姑……”</p>

姜岁岁刚要叫住她，想到小月提醒过，在戚府不要乱说话，又立即把嘴闭上了。</p>

这么大的红梅，靠她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抬不回军营的，只能移到种植室里去。</p>

姜岁岁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四周没人后，手一挥，绽放的红梅立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p>

她舒了口气，拿着白狐毛和布匹沿着来时的路，出了戚府。</p>

这一幕，被暗中偷窥她的丫鬟盯了正着。</p>

等亲眼瞧见红梅凭空消失时，丫鬟瞪大了眼珠子，下意识地想起戏文里的白娘子。</p>

也是这么一甩袖，一挥手，便能移形换物。</p>

白娘子尚且是条未修仙成功的蛇，这妇女如此丑陋，会的也定是妖术。</p>

如此妖女，岂能留在戚家，留在大小姐身边？</p>

丫鬟火急火燎地赶回去，告知自己看到的一切。</p>

“小姐，小姐，那红梅，被她手这么一挥，就不见了，小姐，她肯定是妖！”</p>

戚柔此时端坐于交椅上，膝上卧着一只胖乎乎的白猫，她一手抚摸猫毛，脸上露出些微惊讶的神色来。</p>

“妖，有这么丑的妖？”</p>

“小姐，真的，我亲眼所见，那么大一株红梅，府里两个小厮抬着都吃力，她手就轻轻一挥，就不见了，不是妖是什么？”</p>

“怕什么，即便是妖，只要她有所求，就能为我所用，对了，我让戚管家杀那会刺绣的女子如何了？”</p>

丫鬟道：“小姐，戚管家说，那女子去了二十里外的军营，那里有重兵把守，他……”</p>

“他什么，说话！”</p>

戚柔的声音仍旧轻柔，只是眼神中充满戾气。</p>

丫鬟小心翼翼地道：“他只能等那女子出来再找机会下手。”</p>

“废物！”戚柔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杀意，抚摸猫毛的手不知不觉就用了点力。</p>

那白猫吃痛，忍不住弓起身子想跑，谁知抓了戚柔一下。</p>

有血珠立刻从戚柔柔若无骨的手滑下来，丫鬟吓坏了：“小姐，你受伤了！”</p>

那白猫长得太胖，跑了没两步就被丫鬟拎着脖子提起来。</p>

戚柔樱桃般的小嘴冷冷吐出一句话：“剥皮喂狗！”</p>

姜岁岁手里有了银钱，回去的路就雇了辆驴车。</p>

把白狐毛和布匹都放在上面，最外面一层用粗布包裹着，慢悠悠地往军营赶。</p>

天色阴沉沉的，雪又悄无声息地下了下来。</p>

刚开始还是雪星子，后来越来越大，如羽毛般洒在人的头发、肩膀上。</p>

寒气也越来越重，直冻得人骨头都在哆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