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充满恶意的世界，是世界最强大的存在想要一直活下去的世界。</p>

永生，是一种病，要治。</p>

周万古反问道，“你不渴望永生？”</p>

江白只用一句话，就让周万古陷入许久的沉默，</p>

“我活的很快乐吗？”</p>

江白甚至没有用幸福这种高级词汇，连快乐都没有办法做到吗？</p>

看着陷入沉默的周万古，江白自问自答道，</p>

“没错！我活的就是很快乐！”</p>

灾天帝的快乐，你想象不到！</p>

玩笑话归玩笑话，寻常人若是经历过灾天帝这一生，不死已经是万幸，不疯是不可能的。</p>

江白是否快乐，除了江白以外，没人说了算。</p>

幸福...就是更复杂的东西了。</p>

他们连简单的问题都讨论不明白，就不要涉及更复杂的话题了。</p>

周万古试着总结道，“因为你是不快乐的，或者说没那么快乐，所以你不希望永生？”</p>

“只有蠢货才会渴望永生。”</p>

周万古不解，“我以为修仙之人，都是寻求长生。”</p>

难道说，所有修仙之人，都是蠢货？</p>

江白答，“所谓‘修仙觅长生’，真正的乐趣，是在‘觅长生’的过程，而不是真正的‘长生’，换而言之，永远在路上的修仙，才是真正的修仙。”</p>

觅长生，不在长生，而在‘觅’这个字上？</p>

周万古倒吸一口凉气，觉得有些不可思议，</p>

“这话不像你能说出来的。”</p>

江白读过的书还没周万古多！</p>

你一个高中毕业证都没有的家伙，拿什么和我比？</p>

江白敷衍道，“我听一个网文作者讲的，他写过一本修仙，扑到姥姥家了，半夜躲在被窝里哭的眼睛都肿了，才想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p>

果然，灾天帝不是在剽窃，就是在剽窃的路上。</p>

这才是周万古熟悉的江白。</p>

周万古追问道，“你不渴望永生，总盼着别人点好吗？”</p>

灾天帝，这世上总有你在乎的人吧！</p>

等一等...真的有吗...</p>

光是这个问题，就能让周万古思考上三天三夜。</p>

“正是因为盼着别人好，才要让他们死啊...”</p>

江白长叹了口气，无可奈何说道，</p>

“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p>

周万古：？？？</p>

他虽然知道，净土确实有一些小众文学，作为老一辈，他自己也是小众文学的代表人物。</p>

但是，灾天帝你这话，未免也有点太小众了...</p>

不愧是灾天帝，随口一句话，就能超越周万古的极限。</p>

“永生，从来不是什么好事，它会变成诅咒，变成折磨，变成痛苦之源...”</p>

江白这番话，倒是有几分老生常谈的意思了。</p>

周万古反驳道，“你说的是一个人的永生，如果所有人都永生呢？”</p>

这一次，轮到江白沉默了。</p>

沉默许久之后，江白问了周万古一个问题，</p>

“你以为魔主...是怎么诞生的？”</p>

周万古：...嘶...</p>

“魔主，就是一群想要永生的蠢货，挤破了脑袋，甚至不惜把脑子混为一坛的蠢货集合体...”</p>

江白不屑笑道，</p>

“让净土所有人都长生，在不知多少年之后，再变成一个新的魔主？”</p>

“这种蠢事，我是不会做的。”</p>

不得不说，这一次，周万古站在灾天帝这边。</p>

如果永生的终点就是魔主，那死亡也许是一种恩赐。</p>

“所以，你才要魔主完？”</p>

“不止是魔主。”</p>

江白轻声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