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这就去办!”</p>
无论如何,主子能振作起来就好。</p>
画琴立刻进门来,伺候戚韫穿衣洗漱。</p>
他望着镜中的自己,将原先的病色虚弱尽数遮掩住,又变回了京城里那个游刃有余的戚大人。</p>
手里拿起一根发簪,正是之前那支春带彩。</p>
已经让人打磨成了男子束发所用的形制,看上去简朴大方,倒是符合他的身份。</p>
唯有他自己知道,这根不起眼的簪子上,留下了什么血迹斑斑的秘密。</p>
“走吧。”</p>
打开门,东陵的春风平地而起,拂起郎君身上乐晕锦的衣角。</p>
启州。</p>
他会以这个地方为根基,积聚只属于自己而非“戚氏”的力量。</p>
前尘种种,皆是警示,唯有足够强大,才能守护住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至于受制于人,不至于被迫从心爱的人和物之间做出取舍。</p>
几个月后。</p>
南府各州各有各的繁华。</p>
大梁诸人一说到南地,或许会想到钟灵毓秀,大儒辈出的梓州,或许会想到鱼米之乡,商埠云集的溧州,或许会想到居于南府东陵中川三方交接之处的要塞,坐拥通水之利的渠州,又或者会想到景色旖旎,奇山异水的嘉州。</p>
唯有邝州,是个夹在里面不怎么起眼的小透明。</p>
这一日,是个日头十分毒辣的晴天。</p>
邝州东部的桂宽,正有一处商队慢悠悠地走在道上,十几辆车马,运了满满当当的货物,远远望去,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好东西。</p>
“各位大哥,今日我等一定能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城镇,不出两日就能到邝州州府。到时候在下做东,请大家吃一顿!”</p>
“好说!小东家,你年纪轻轻,出手倒是大方,这一趟镖,我老冯走的痛快!”</p>
为首之人竟然是个少年人,生得十分年轻俊俏,擦了擦白生生的小脸,笑盈盈道:</p>
“冯大哥是个好汉,你们镖局三年前在溧州的英雄事迹,裴某早就有所耳闻,一直有心结交,却没有机会。如今我出来做生意,做到了你们这儿,这不是缘分吗?几个银子算什么!”</p>
“好!裴小兄弟,以后你还要走这几州的镖,只管再来找我!”</p>
一时间,商道上又是言语晏晏。</p>
而跟在那“裴东家”身边的,却是另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个子很高,沉默不语,眼睛却一直注意着四周,仿佛一只警觉的狼。</p>
冯啸看得有趣,将嘴里的草茎吐了出来。</p>
他们鸿威镖局,也是南府里有名的镖局了,只是根基浅,比不过那些几个淫浸各州多年,根植当地势力的老镖局。</p>
即便他们各个身手不错,价钱也公道,这两年受几个老镖局联合打压,还是大受元气。</p>
正是腹背受敌,亟需一个机遇走出困境的时候,这对兄弟找上了他。</p>
大一点的自称名叫裴子徵,家里世代经商。如今年纪大了,小伙子志向远大,想历练历练,就带着本钱出来闯荡,在邝州的桂宽开了一家小店面,半年有余,有声有色。</p>
现下想去州府里看看门路,试探着扩大店面,得知他们镖局的本事,便特意请他们来走这一趟镖。</p>
跟在他边上的,据说是他的什么远方表弟,虽然人看着傻傻的,功夫倒是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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