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办呢，我心里只有你，一心想嫁给你。是我厚着脸皮，在爹爹母亲跟前求情，他们才勉强答应的。</p>

我以为，我们韦家帮你拿下江山，你定会待我如珍宝。哪怕心心相印做不到，也该举案齐眉。</p>

可是我错了，大错特错，错得离谱。</p>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连潘灵宝那个早已破瓜的女人都不如。</p>

我以为你终有回心转意那一天，就那么咬着牙等啊熬啊，一不小心就等到了现在。”</p>

她苦笑着，收回了抑制不住颤抖的手，挺直腰杆，别开视线。</p>

她说：“沅钦啊，到现在我总算是想清楚了，你给不了我的东西，那我就自己来取吧。你欠我一个夫君，一条命，今日也该还给我啦。”</p>

她的手毫不犹豫伸向皇帝的口鼻处。</p>

游丝一样的温热，灼得她一激灵。</p>

短暂的停顿后，那只手毫不犹豫，再次捂了上去。</p>

皇帝的手脚，略微挣了几下。</p>

眼角仿佛有泪涌出来，划入鬓角，消失不见了。</p>

很快，那具身体一动不动了。</p>

韦皇后拿帕子擦了擦手，头也没回，站了起来。</p>

“你好好歇着吧，我这就去处置姓潘的狐狸精，也好让你们黄泉路上有个伴。”</p>

她开门走出寝殿，守在外面的人，好奇又胆怯，垂着头，悬着心，等着听吩咐。</p>

韦皇后曼声道：“万岁爷虽昏睡着，心里却如明镜一般。你们打起精神好好伺候，切莫偷懒。”</p>

众人齐呼遵旨。</p>

韦皇后又吩咐小太监去添置炭盆，仿佛皇帝依然活着，真的怕冷一样。</p>

从勤政殿出来，韦皇后直接去了内宫狱。</p>

这是皇宫内的天牢，专门关押犯错的嫔妃、皇子皇女，以及他们贴身伺候的宫人们。</p>

阴森恐怖，仿佛是伫立在人间的阎罗殿。</p>

不时有哭喊声逸出来，微弱，虚无，仿佛是人们产生的幻听。</p>

平常避之唯恐不及，今日却浩浩荡荡，来了一行人。</p>

韦皇后由郭籁搀扶着下了马车，抬目环视四周，她拿帕子捂了捂嘴。</p>

狱头带着狱卒们站在两侧，小心恭迎，把人让进审讯正堂。</p>

韦皇后端坐在桌后，抬手捏着惊堂木，重重拍了一下，在众人的恭维声中，不由冷笑了两声。</p>

她吩咐：“去把姓潘的女人带来，我亲自审问，看她如何狡辩。另外，务必一定，要让她看到隔壁住着谁。”</p>

永寿公主也被投入了内宫狱，母女俩一墙之隔，可以做好邻居。</p>

韦皇后咬牙暗道：我偏不信，那个狐媚子，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竟没有一丝感情。</p>

母女连心，我偏要折磨那丫头，看你到底心痛不心痛。</p>

她只需一句话，旁人小跑着自去提人。</p>

不大会儿，一身囚服，披头散发的潘灵宝，被人推搡着带了过来。</p>

仅仅一夜而已，潘氏优雅淡泊的气质，早已荡然无存。</p>

她脸上挂着血丝，整个人看上去苍白无力，在看到韦皇后那一刻，眼神中方才闪出一丝生气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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