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九姑娘，不是九娘。</p>

简单的称呼划分出了难以逾越的距离。</p>

彼此对视一眼，都清楚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p>

崔窈宁平静地坐至他对面。</p>

短短几日，已经有两个人来找她问这件事。</p>

到此为止吧。</p>

她有点烦了，没有耐心再去应付第三次。</p>

侍奉的丫鬟上了热茶点心，默默站在一旁。</p>

郑青陵见她坐下，犹豫了下看向崔秀秀。</p>

这事当着她的面说好像有点戳人伤疤的意思。</p>

崔秀秀善解人意地开口：“你们先聊。”</p>

她说完起身，朝崔窈宁点点头，领着丫鬟出去。</p>

郑青陵注意到九娘至始至终没给她一个眼神。</p>

就好像，她这个人不存在一样。</p>

她身旁侍奉的丫鬟也是。</p>

同样当她不存在。</p>

当着他的面都如此不遮掩，更何况私下里？</p>

郑青陵觉得一切都不需要再问了。</p>

他为这些日子以来辗转反侧的自己觉得可笑，还要问什么呢，她不是已经回答清楚了吗？</p>

他居然也曾在心里侥幸的想，万一是假的呢？</p>

万一有什么误会呢。</p>

如今总算死心了，是他错看了人，以为她生得琼姿花貌，就必定拥有一颗善良温柔的心。</p>

可世上多的是金玉其质，败絮其中。</p>

郑青陵呼出心头的郁气，抬眼看向她，一字一句地开口：“九姑娘，我们的相看到此结束罢。”</p>

话说完，他以为自己会松快，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喘不过气。</p>

空气静了一瞬。</p>

对面的少女轻轻点头，“好。”</p>

很干脆利落。</p>

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没有拒绝不答应，就这么平静的接受了。</p>

郑青陵用来质问她的话一下子噎在了喉咙里。</p>

他张了张嘴，下意识地问：“什么？”</p>

崔窈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说好。”</p>

郑青陵木着脸坐着那，心头的石头越来越沉。</p>

少女平静地说着接下来的处理方式。</p>

“你放心这事我会去和祖母说，不用你操心。”</p>

“还有事吗？若没有事的话——”</p>

郑青陵忍无可忍，下意识地喊她，“九娘——”</p>

不该是这样的。</p>

他想象中，不该会是这样的画面。</p>

“是九姑娘。”崔窈宁纠正他。</p>

她看过来的一眼平静淡漠，郑青陵霎时噤声。</p>

他嘴唇嗫嚅了下，想说些什么，又无措。</p>

崔窈宁没了耐心，蹙着眉问：“还有事吗？”</p>

她一向这样，对不喜欢的人没太多耐心。</p>

说两句就觉得烦了。</p>

如果几日前郑青陵来找她，她兴许会好好说，</p>

现在算了吧…</p>

她没耐心应付注定和她不相关的人。</p>

郑青陵怔怔出声：“你不问我为什么吗？”</p>

崔窈宁反问：“为什么要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