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愕然。</p>

先不论那个郎君投壶技艺如何，单说一点，他不参与这场比斗，选他又有什么意义？</p>

卢三娘愣了片刻，和她解释：“是那两位比。”</p>

她动作轻微地指了下裴钰和郑青陵。</p>

少女轻轻点头，“我知道啊。”</p>

她语气太过平静，好似她问了什么奇怪的话。</p>

卢三娘面上的笑险些挂不住。</p>

你知道还选其他人？</p>

崔窈宁偏头问她：“不能选吗？”</p>

她容色极美，眸色却很清冷，如一池料峭春水，带着几分深冬残留的寒意。</p>

卢三娘莫名发怵，反对的话咽进了喉咙里，强笑道：“能选，自然能选。”</p>

她往临窗的青年那望一眼，为自己找补了一句：“那位郎君瞧着便比这两位要厉害。”</p>

单论容貌气质，自然是这样。</p>

风姿这般出众的男子实在乃她生平仅见，只是年龄委实比她们大了些，瞧着约末弱冠之年。</p>

也不知道什么身份。</p>

这般年龄怕是已经娶了妻吧。</p>

卢三娘思忖片刻，又想起方才亭子里说的话，一时也不知道崔九娘是不是瞧上了这个人。</p>

不然怎么放着那两人不选，选他。</p>

以卢三娘自个儿的喜好来说，她还是更喜欢面前的这两个少年，而非那个不解风情的郎君。</p>

无怪她这样想，临窗坐的那位郎君神情从始至终都很淡漠，除了九娘说话时看过来，便没再往她们这边看过一眼，仿若她们根本不存在。</p>

确实好皮相，可这性子也太冷了点。</p>

正想着，有人道出他的身份。</p>

“这位是晋阳长公主之子，小公爷裴宴书。”</p>

楼阁内，穿青色大氅的青年笑着开口介绍：“两位姑娘好眼光，不论投壶还是各种技艺，咱们小公爷都是信手拈来，从无一场败绩。”</p>

这话细听难免有几分吹嘘的意味。</p>

说话的青年玉冠束发，天生一双笑眼，看人时先带了三分笑意，很有几分名士的风流蕴籍。</p>

“子玉。”冷淡的声音轻喝了声。</p>

被唤做子玉的青年似乎和他关系很好，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怕崔窈宁几人多想，补了一句：“我这可没有半点吹嘘，不信你问问他们。”</p>

几个长安来的年轻公子连忙应和。</p>

卢三娘心想你们都一起来的，自然帮同伴说话，只是虽然这么想，她却不会蠢到表露出来。</p>

她笑着说：“我们自然信。”</p>

崔窈宁跟着点头。</p>

她当然信。</p>

上辈子在长安她听得比谁都多。</p>

裴家百年也难出这样的人物，不论琴棋书画，亦或者杂玩投壶等等，没有一样他不拿手。</p>

长安那群贵女喜欢他喜欢得快疯了。</p>

她偶然得见，不像是寻常女子对男子的心仪，倒像是疯狂的信众将信奉的神明捧上神坛。</p>

崔窈宁有时也在好奇。</p>

这样一个人有什么东西是他不会的吗？</p>

好像没有。</p>

家世相貌体态气质学识他都已经做到了极致。</p>

杜存瑜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她，以他的见识和眼力，自然看出她是真信，顿时来了几分兴致。</p>

有意思，这姑娘别不是真对行之有想法吧？</p>